“啊——”
“晓得了。”
“嗯。”
闻言,老乞丐和墨客乞丐顿时齐齐变了神采,当即跪伏在地,不断叩首,祈求道:“大爷,大爷饶命啊,小老儿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墨客乞丐咬紧牙关,死死的盯着老六:“草你奶奶!”
顺着墨客乞丐的目光望去,只见老乞丐的口中、手上尽是鲜血,暗红的,腥臭的。
“霹雷隆——霹雷隆——”
一阵秋风吹过,带来雨后的阴寒,使得衣衫本就褴褛的三人不由的颤栗,紧紧了衣衫和手中的药草,刘英说道:“明弟、芸妹,不要再玩了,我们得从速归去,还要给阿爷煮药哩。”
此时,墨客乞丐倒是已经出离气愤,瞪着一双通红的眼,死死的盯着老六,凶恶的喊着:“草你奶奶!草你奶奶……”
黄安县城外二三里地,在枯黄林木掩映间,模糊能够瞥见一处修建,漆柱碧瓦,飞燕挂角,有经楼、有高塔,固然破败不堪,但也能看出昔日必定是一间香火鼎盛的寺庙。大雄宝殿内,昔日金装塑身的佛祖,也只剩下一个丑恶的泥胎,再也没有一丝崇高,反倒令民气底阵阵发寒。
听着老乞丐的话,墨客乞丐已然泪流满面,说道:“甚么读书人,百无一用是墨客啊……”
墨客乞丐拄着树枝,盘跚到老乞丐的身边,扶起老乞丐,拍着他肥胖见骨的脊背,俄然惊呼道:“刘叔——”
倒是这寺庙破败日久,已然被一群乞丐占有,当作落脚处了。
“刘叔——刘叔——啊——”
看着这边的景象,其他那些壮汉不但没有加以禁止,反而哄堂大笑,调笑道:“老六,你是不是没用饭啊,如何跟个娘们儿似的,一点儿劲都没有啊,啊?哈哈哈……”
一声惊呼,划过这沉寂的林间……
看到这一幕,墨客乞丐目眦尽裂,大声骂道:“草你奶奶——”,举起树枝便要上前。
“唉……”
“我没力量,啍——”,闻言,被称作老六的男人更加用力。
俄然,一阵马匹奔腾的声音模糊入耳,随即就是几声呼喝,然后便有说话声传来,老乞丐两人不由皱眉望去。
“阿爷——”
闻言,老六仓猝道:“是,大哥。”
刘英三人行走在泥泞的林间,败北的枝叶混着泥土,颇不轻易行走,三人深一脚、浅一脚,那青砖碧瓦垂垂映入眼中。
一时候,全部寺庙寂然无声,不时候传来声声压抑着的咳声,满含痛苦……
一声冷哼响起,顺之望去,倒是墙角茅草上另有一人,也是一个乞丐,约是中年样貌,手中还拿着一本陈旧的书籍,想来曾经也是读过书的墨客,不知为何做了乞丐,也是薄命。
……
一场秋雨来得急,去得也急,行走在宽广的街道上,刘英、刘明和刘芸心头都是万分的高兴。
这时,一个头领样的人说道:“好了,趁着下雨从速休整一下,雨停以后立马就走。”
伴着雷声,豆大的雨滴打了下来,阴寒的秋风扫过,更是凄冷,老乞丐便是忍不住的咳嗽连连。
这十二人也都瞧见了老乞丐两人,细细打量后,也都不在乎,只要那一个受伤的男人皱了眉头,嫌弃的吐出一口唾沫,狠声道:“呸,真他妈倒霉。”
话落,那男人一步上前,一脚踢在老乞丐胸口,直把老乞丐踢到墙角,当即便口吐鲜血。
……
“先别说了,快躺下”,墨客乞丐扶着老乞丐平躺在茅草上,看着老乞丐骨瘦如柴、气喘吁吁的模样,蔚然长叹,然后说道:“谈甚么照顾啊,自遭难以来,一向就是大师在照顾我、姑息我:我腿断了,大师硬是背着我一步步的走到这儿;我不肯乞讨,大师也不在乎,吃的喝的都是大师讨来的;我要看书,大师讨着钱后,饿着肚子给我买了这本书。我一向自夸大丈夫,但是,但是有如许的大丈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