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一边吃着晚餐,一边闲谈。
海棠弯了弯嘴角,“我这也是拿命换来的。”想了想,拿了一个金角子出来给她娘亲,“娘,这块金子,您拿去换了,给我购置一些嫁奁。夫人说等我伤好了就给我脱籍,要聘到外头做正头娘子。”
盛思颜将它抱到炕桌上放着,面前放了一碟水,另有一碟碎饼屑,给阿财吃。她本技艺里本来拿着一个小小的外皮裹着奶皮子炸得香脆的金银馒头吃。
海棠越想越冲动,从里屋出来求小柳儿,“你去跟大女人说说, 就说大过年的,我想家里人了。求大女人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让我爹娘和兄弟姐妹出去看看我吧。”
小柳儿想起豆蔻临走的时候嘀咕地那句话,游移着道:“海棠姐姐,刚才大女人来了,你是不是应当出去见她啊?”
海棠有些心虚地垂下头,用手将从发髻上掉下来的发丝绾到耳后,低声道:“……我在养伤嘛,如何能出去呢?”
海棠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又求她:“小柳儿,恰是过年呢,你能不能让我回家一趟?我归去看看我爹娘就返来……”
“哎!”小柳儿脆生生地应了,说完又很不美意义,“都让奴婢带走了,那大女人吃啥?”
“我不爱吃甜食,这些东西放久了也不能吃了。你喜好就都带归去吧。――你家里另有一个三岁的弟弟吧?”盛思颜微浅笑道。
小柳儿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和别人同流合污,行得正坐得直,并且天真烂漫,不像豆蔻,不时候刻在揣摩她的情意,揣摩木槿、甘草、桔香这些大丫环的情意,过分决计,盛思颜看着都替她累。
在这个天寒地冻到某些世家大族都贫乏食品的时节。这些东西,但是比黄金还贵重。
木槿自去小厨房看羊肉锅子筹办得如何了,就豆蔻在屋里站着服侍,陪盛思颜说话。
小柳儿猜疑地看她一眼,“不是早就好了吗?昨儿你还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呢。”
海棠哼了一声,“夫人也就罢了,但是大女人……这是大女人欠我的!”
小柳儿摇点头,“不可的。我只是个看门的小丫环,做不了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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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奴婢。是大女人的贴身大丫环,你救大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分内之事?大女人甚么时候欠你的?就算她欠你的,这屋子,你身上穿的戴的,另有夫人赏的,你今后脱籍嫁人,这么多事,还不敷还你的?”小柳儿非常伶牙俐齿,对海棠的话不为所动。
内里的婆子出去通传,才打断了豆蔻的话。
海棠把这一点想通以后,就心安理得地享用王氏给她的各种特别报酬。
盛思颜点点头,又问了她几句闲话,才道:“海棠那边,多亏你照顾了。她是病人,如果有甚么不好的处所,你多担待。等她出门子了,你就轻闲了。”
小柳儿捧着一碟子芋头甜糕吃得津津有味,吃完连手指头都要唆拉几下。
母女俩在阁房说梯己话。
小柳儿就没有出来,只在堂屋候着。
小柳儿又急得忙摆手,逗得盛思颜莞尔。
小柳儿从卧梅轩走的时候,拎着一个食盒先回了本身家一趟,将芋头甜糕给弟弟送归去,然后才吃紧忙忙赶返来。
盛思颜笑道:“你学我做甚么?我甚么都不懂,木槿姐姐是个安妥人,你学她还强点儿。”
盛思颜浅笑着看着阿财吃馒头。轻声道:“海棠现在也是良家子了,又在养伤。不出来也没甚么。再说,我去看望她。只要晓得她身子规复了就好了,又何需求出来呢?”
“不会的……不会的……”海棠娘将那金子紧紧握在手里,又跟海棠说了几句梯己话,才起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