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的人,就该是高不成攀的……
穆南自顾自地坐在了贵妃榻旁的玉凳上。
阿离晓得公主这是有话要说,因而也拿着披风跟着那几个宫女躬身退了下去。
穆南对她们温言道:“你们此时不说,如果我出来又冲撞了怀淑长公主……这该当如何呢?”
那玉凳也是铺了厚厚的银狐褥子,更是柔嫩非常。
穆南望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瞧瞧我们怀淑……现在每日都是郁郁寡欢的,这再娇俏的面貌也要熬成黄脸婆的。”
穆南暗忖道这怀淑公主公然是为了一个情字。
这几个宫女倒是面面相觑,一副欲说还休的模样。
听到订婚二字,穆南内心一片凉意,但她的脸上倒是一片充满震惊的惊诧。
怀淑瞪着穆南道:“穆姐姐!我如何能自降身份去同她来往?”
没想到……这怀淑公主竟然存了这般的心机?
她紧紧攥着迎枕,嘲笑了好久。
到底是为了暗桩,还是为了阿谁冷峻不凡却又风华绝代的男人?
怀淑公主只着了件云霏妆花缎织彩百花飞蝶锦衣,上面系了条百褶月华裙,此时正斜斜地靠在铺了厚厚银狐褥子的贵妃榻上。
怀淑转眼软了下来,楚楚不幸地望着穆南道:“穆姐姐……我晓得你定是会帮怀淑的,你瞧瞧……怀淑就这般被如许一个狐媚子打了脸,穆姐姐……你不会任由怀淑被她欺负吧?”
怀淑望着贵妃榻上的浅青色折枝纹迎枕,便想到了那日一身浅青色如同画中人普通的江锦言。
她笑着回道:“回长公主殿下,妾身是从定州来的洛阳,在靖安侯府住了一阵子才入的宫,靖安侯是妾身的大娘舅。”
穆南对垂手侍立的几个宫女道:“你们先下去,我同公主说说话。”
如果失了言或是做错了一丁点儿的小事,便会被拉出去打板子!
怀淑听了这话便加了三分的肝火,“贱人都是如此,凭着一张脸便勾着男人神魂倒置的!如若不是她的勾引……镇国侯那般的人物又怎会如此胡涂?”
那般卓然的男人,怎能同一个后宅女子后代情长至此!
想到这里……穆南的内心蓦地一沉。
映霞殿里,这几日的氛围都是非常的凝重。
听闻这贺朱紫同江锦言很有些友情。
怀淑将那手里的帕子往腿上一扔,眸子里也出现了水雾。
“不过这药都得现配……本日我去洛阳城寻一寻药材,明日我便制了送来,只是,怀淑……你可得谨慎谨慎。”
锦言表妹竟然定了亲?
这些天来,本身不肯意分开洛阳……
她又笑道:“怎的了?我们怀淑这般的样貌……来求亲之人岂不是要踏坏了这宫门?怀淑这是愁个甚么劲儿?”
她蹙了蹙眉,“妾身住在这深宫中,倒是不知这个动静。”
贺澜听了这话也是黯然了一瞬。
穆南笑了笑,“公主为了何事?又是为了甚么金饰?”
穆南悄悄叹了口气,“这到底是定下了哪家的女儿,竟是压过了我们怀淑一头?”
她声音里尽是委曲,“穆姐姐,你说……你说那镇国侯如何能定了亲呢?如何能就退了我的婚事……”
穆南垂下视线,眸子里的深意却更加稠密。
穆南拉着她的手,急声道:“现在镇国侯的心机全在她的身上……怀淑mm可不要获咎了她,白白惹了镇国侯的不快。”
怀清长公主笑了笑,“本来是靖安侯府……听闻迩来靖安侯府的嫡长女定了亲,不知朱紫可曾听闻?”
本身何曾又不是如此!
穆南又道:“反正也只是定了亲,倒不如……倒不如怀淑mm这段光阴同那江蜜斯多些来往……”
阿谁胆小些的宫女忙又靠近了一步,低声道:“我们公主殿下是为了被安国公府拒婚一事……您不晓得,我们公主殿下对镇国侯……是一往情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