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个方老夫人身边极有面子的婆子,一身的鸦青色绣云滚边锦衣,头上插着两支银镀金嵌宝福禄簪。
江锦言,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不计前嫌温良贤淑?想做顶门支户的当家嫡女?也要看看我王芸娘买不买你的帐。
杨妈妈忙说着不敢带着龙须糖退了下去。
王氏神采一冷眉头一皱,“这几人恐怕是被梧桐苑那位特地送来的,不然她这段时候对我不善,这会子又怎会如此风雅,不计前嫌?我可不信!清楚是想往怡翠阁塞人,我能遂她的愿?”
雨墨看了眼这盆铃兰香问道:“这不是要送去给于蜜斯的?怎的送返来了?”
方嬷嬷对劲一笑,大蜜斯如此才对,以往固然随和,但却软和的不像样,哪像个嫡长女的模样,现在这般的气势,再磨砺两年,也就尽够了。
她刚要施礼便被江锦言扶了起来,“嬷嬷这是折杀我了,但是外祖母身子不好?”
想到这几人欢天喜地得被江锦言派人送来,她就堵心的很。
江锦言听到了母亲,还是有些欣然的。
江锦言点了点头,“怜春和惜秋按一等丫环对待,其别人让她们二人看着办。”
“蜜斯,那头都安排好了,五个婆子情愿留在中涵院,我也给她们月钱翻了倍,其他丫环婆子都决定来梧桐苑,我也将她们的月钱和一利用度添到梧桐苑了,都算在东次间那头了。”
雪砚拿着盒龙须糖出去了,杨妈妈也有些惭愧不肯再坐,便起家告别了,“蜜斯,那这花儿……”
哦?江锦言迷惑地看着杨妈妈,“这是如何了?”
江锦言道:“先放在梧桐苑吧,于蜜斯来的时候再给她带归去就是了,倒是费事杨妈妈白跑了这一趟。”
“这几个,能教唆远了的就远远打发了,别让那几个管事婆子靠近阁房,那几个丫环送去小厨房。”
江锦言正内心不安,要让人去将军府探探动静,一个婆子就出去通报,将军府来了人,正在西次间的花厅候着。
杨妈妈赶紧道:“蜜斯,老奴不是用心提夫人的……”
雪砚倒是自告奋勇要去,江锦谈笑了笑,“这会子不怕杨妈妈了?”
那嬷嬷内心悄悄叹了口气,这没了生母日子那里好过呢,另有个王氏女虎视眈眈呢,方家这回虽说打了败仗,可到底没瞧见如何啊。
那嬷嬷又道:“老夫人不放心蜜斯和小少爷,让老奴来瞧瞧,我们府上比来也闲着,老夫人还盼着蜜斯带着小少爷去住上些光阴。”
江锦言看杨妈妈的神情仿佛有话要说,赶紧含笑道:“妈妈先跟我进院坐坐,喝杯热茶再说。”
本身在端王府那几年也是磨砺出来了,主中馈看帐本,就连各院妾室的吃穿用度也一应全面。
雪砚也是恨得牙痒痒,“如何会有如许的人家!还医门世家?我看祖宗的那点子基业都被他们败光了!于蜜斯那模样的人如何能随便与人做妾!”
雪砚脑筋转的快,“大抵是去将军府了,前次来送药的小丫头说于蜜斯这几日老是去将军府呢。”
江锦言这时倒是想着于清浅有哥哥嫂子,又如何会一介女流还抛头露面?
杨妈妈忙道了谢。
雪砚忙应着出去了。
江锦言扶了扶头上的银簪,淡淡一笑,“那我此次但是落着好了。”
那嬷嬷笑道:“本来我们府老夫人的确是因为府里大姑奶奶去了的事病在床上了,多亏了蜜斯请的于女人,没想到那么可儿儿的一个姐儿,医术也了得,现在老夫人好多了,于女人又让老夫人比来喝枇杷叶熬成的糖汁儿,说是防着嗽疾复发。”
江锦谈笑得淡然,语气倒是带着无庸置疑的果断,“我这也是遂了她的愿罢了,但那几个管事婆子经手的事还是尽早安排好,别被王氏钻了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