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的野男人不紧不慢地叩首禀告:“禀夫人,小人陈三是前来寻未婚娘子的,并不是甚么野男人。”
“老爷――”
苏仍然抹了一下眼泪,在场的丫环们也都悄悄红了眼眶,柳如眉身边的紫琼忍不住问出口:“你说,她是谁?夫人天然会为你做主!”
“然后呢?”在场的诸人均被勾起了猎奇心,瞧见先前被拳打脚踢都没有红眼眶的陈三,此时眼里竟然有了那水雾,不由得心下软和了些,莫不是真是被棒打鸳鸯?
“然后呢?”
斜眼瞥了一眼那低垂眼眸,不语的红袖,柳如眉敛去眼中的轻视,端方地坐好,非常慈爱驯良,大师风采的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我丞相府?”
“回夫人,陈三本是陈家庄的一种田男人,自小跟对门的蜜斯儿,阿花定了婚事。”陈三从怀里拿出一封被撕成两半的婚书,另有一只银镯子,捧在手上,说道:“三是诚恳人。”
......
听到这里,苏依陌再也忍不住内心恶心的打动,现在被楚凌轩拉住,她不好明目张胆的翻白眼,只好悄悄为编了这出苦情戏码的柳如眉说个服字,本觉得是甚么污水偷人的戏码,没想到她竟然找了这么个牛人,上演了这么出负心女痴情汉的故事。
苏温明眼眸微闪,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坐在身边的柳如眉,并未搭话,反倒是一向坐在那看好戏的苏仍然来了精力,猎奇地开口:“既然有信物,为何你又钻那狗洞?”
“陌儿,有些人喜好演戏,我们就无妨好都雅戏。”
楚凌轩点头道:“没有一点新意,都是本王用烂了的,差评!”
“阿花她是个好女人。”陈三说,“三晓得,卖柴火卖刺绣的日子贫寒了点,三不期望阿花能嫁给三,三只想找到她,将这只订婚镯子还给她。”
柳如眉点头,不愧是她亲手调教出息的女儿,这三言两语四两拨千斤的本领算是学了七成,不过还不敷。
“甚么好戏?”吸干了鼻子的苏依陌扬起她巴掌大的小脸,猜疑道:“有戏看吗?”
陈三顿了顿,再次说了一遍:“三是诚恳人,不晓得相府里的端方。”
被护院头领压着那从狗洞里钻出去的“野男人”跪在大厅正中,一众的小厮奴婢纷繁侍立在两侧,全部大厅里,庄严非常,柳如眉翘着指套,行动迟缓,礼节举止非常松散地端起了桌上那盏不知放了多久的茶,装模作样的用茶碗盖子划拉着茶碗,抿了一口这雨前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