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初气不打一处来,仓猝告状道:“四皇子也瞥见了,是这恶女当街拿刀挟持了我,我与她素不了解、无冤无仇,好歹我也是一个世子,她竟这般胆小包天,的确是岂有此理!说不定她还是进京行刺高官权贵的刺客!四皇子,必须把她抓起来,严加鞠问!”
世人定睛一看,一把锋利的匕首不知何时贴上了柳云初的脖子。那刀鞘正衔在凤时锦的嘴上,刀鞘班驳,似很陈腐了,唯有上面镶嵌着的一颗红色宝石仍还熠熠夺目。
凤时锦足尖一勾,便把脏银子踢到了柳云初脚边,她道:“银子已经给你了,但嗟来之食岂是这么便宜的,本日你叫是不叫?”
柳云初做出的荒唐事可一点也很多,苏顾言听了个大抵,再让人去四周找百姓一探听,便晓得了事情的颠末。
凤时锦便看向角落,发明角落里本来不幸的一男一女,已经不知何时走掉了,另有四周的百姓也散得干清干净。凤时锦道:“世子爷抛钱要认人当儿子,我也抛钱认人当儿子,世子爷都做得可我却做不得,是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四皇子还请包涵,世半夜这么多人要揍我一个,我定然不敌,只要出此下策,也只是为了自保。”
柳云月朔听苏顾言提起了他爹,然后就怂了。这如果被他爹晓得他在街上干出这等蠢事,必然又要赏他一顿鞭子了。
凤时锦眯了眯眼,昂首循声看去。清灰的天光下,将晴未晴,一人身着白衣,踏马而来。潮湿的东风盈了满袖,额前落了两缕碎发,一张脸似凤时锦市道上见过的最巧夺天工的玉,只是少了两分玉的温润,多了两分入眼的冰冷剔透感和冷酷感。
柳云初默了默,张口道:“你有病呗?”他一个眼神扫向本身的扈从,一群扈从连不迭地点头,分歧认定凤时锦是个疯女人。
转眼间,苏顾言已到了跟前。柳云初奋力想往苏顾言靠畴昔,怎奈凤时锦没放手,他这一挣之下脖子就破了皮,有鲜血流下。柳云初仗着四皇子来了,勇气倍增,冲凤时锦怒道:“大胆刁民,还不快罢休!你当着四皇子的面持刀行凶,就该被定罪!”
柳云初对那些尚还在游移的扈从道:“不消管我,谁打她一拳爷赏黄金十两,还不快上!”此话一出群情激昂,但是正待他们摩拳擦掌要上前来一试技艺时,柳云初感受本身的脖子倏尔一凉,他立即又失声喊道,“等等……都等等!”
他便是柳云初口里叫着的当今四皇子,苏顾言。
苏顾言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锭银子,仿佛在听凤时锦的解释。
凤时锦道:“赤手空拳?我又不像你一样傻。更何况,我也不是豪杰豪杰。”
苏顾言见柳云初没再说话了,便又用一样的语气对凤时锦道:“还不放手?”
柳云初恼羞成怒,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吼道:“全都上!我就不信这么多人治不了她一个!”
苏顾言一个眼神看畴昔,冷酷中又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严肃和压迫,道:“如果柳世子想将此事闹大,那我便将她抓起来,送进官府,动手调查这件事。你们对簿公堂,此中谁对谁错,毫不姑息。我想侯爷应当不太乐定见到如许的场面。”
凤时锦不慌不忙道:“那我为何威胁持你?”
苏顾言看着凤时锦,道:“你放了他吧,我赦你无罪。”
“你不要欺人太过!这本不关你甚么事,你有病啊非得狗拿耗子!我爹是你当得的吗,我爹但是――”话未说完,俄然火线阵阵短促的马蹄声,正要路过街巷。柳云月朔见,欣喜若狂,张口就大喊,“四皇子!四皇子这里有恶女刁民,四皇子快快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