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修点头，“是。”他推着轮椅，缓缓出宫。
天街细雨微凉，高角檐下滴滴落水声层层晕开在空中，昏黄月色如水，洒放工驳的树丛。男人孤寂落寞的身影影影绰绰的倒影在窗纸上。屋内烛光忽明忽暗，衬着如水的月色，更加凄清而寒凉。
“你不肯意娶妻，总得纳个妾吧。赶明儿个我就亲身替你选个快意的侧妃，哪怕是照顾在你身边也好啊。荣亲王府也不是个安生的处所，个个都是豺狼豺狼，你身边没个知心的，我也不放心。”
“嗯”太后没有展开眼睛，“下个月十五镇南王妃在王府停止赏花宴，要给镇南王世子遴选世子妃，老迈向来与那孩子干系不错，就让他去吧，或许能赶上合适的人选。”她想了想，又道：“对了，璃儿那孩子，也十六了吧。”她感喟一声，皇后倒是神采微变了变。捏着美人捶的手微微用力，眼瞳阴暗深沉。
她站起来，太后已经闭上了眸子，只淡淡恩了一声便不再多言。
“天命不遂，璃儿必定射中有此一劫啊。”她语气固然淡然，却多了几分冷酷。她闭上眼睛，沉默半晌，才有些怠倦的说道：“既是畴昔了多年的旧事，就不要再提了。”
皇后点头道：“是，臣妾服从。”她放下美人捶，亲身斟了茶递给太后，温声道：“母后的意义臣妾明白，只是璃儿自小就少言寡语，又经历了那样的事…传闻荣亲王妃也正筹办为他议亲呢…”
太后的眼神，深谙了一瞬。
稍刻，有宫女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
皇后眼眸深沉，终究回身拜别。
皇后一顿，思考了半晌道：“母后，寰儿本年已经十八岁，该娶正妃了。”
“璃儿，你本年也有十六岁了吧。十六岁了，也到结婚的春秋了。”伸出去的手俄然顿住。
皇后神采僵了僵，长长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她深呼一口气，躬身道：“是，母后早些歇息，臣妾告别了。”
皇背工中行动有半晌的生硬，而后又温婉笑道：“母后凤体安乐，臣妾亦心中欢腾。”
“臣妾给母后存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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