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恍然大悟。
雨滴噼噼啪啪地打在檐棚上，似战鼓声声。
那他的生父到底是谁？
桌上虽有酒菜，却都是粗糙之物，对于在皇宫里长大的，金尊玉贵的皇子来讲，实在难以下咽。
“三哥，你如此说，但是白费了做弟弟的一片苦心。”楚昀辩白道，“如本大哥与二哥都……依我所见，来日那宝座定非三哥你莫属。做弟弟的心知不成能与三哥争抢，只是想在多帮你一些，卖个好，将来等三哥……能够念着这份情，让我放心做个闲王。”
楚昀笑道：“三哥你想得未免过分简朴。是堂兄弟当然无妨，不但无妨，还会成为你的助力。可变作亲兄弟，助力就变成阻力……”
楚晔嗤笑：“你疯了么？不是说要拉他下来，如何反而送他出战，到时候立了军功，岂不是送他直上青云。”
他一向觉得母亲脾气乖戾，以是才对他不好。
老王妃忽地大笑起来，像是听了笑话普通，不成按捺。
她随即掩面痛哭：“那是他逼迫我的，我想过死，也想过打掉肚里的孩子，可当时我与你父亲婚期近了，家里人看得紧，我怕闹大了，几次都没有胜利……你父亲对我太好，我一向惭愧，但愿能为他生个儿子，却未能如愿……”越说越是语无伦次，“但那天，我并没有约过他，也没有教唆谁去害无双。”
他并不卖关子，直接了当讲了好久。
楚曜站在书房窗前，回想着先前问来的供词。
楚晔并不非常信他，只道：“如果如此，你为甚么不找子修去，我看他夙来非常无能，父皇也更看重他。如果你所说是真，他是父皇的亲生子，我看……”
楚曜深深吸口气，猜想无凭，倒不如亲身去问。
雷雨狂撒一整夜，拖晚了天亮的时候。
“现在为甚么说？您的刀就架在这儿，我如果不说，不是顿时就要掉脑袋吗？”
楚昀面露忧色：“弟弟我心有一计。西戎战事警告急，父皇需求有人出面代御驾亲征。乔老将军年龄已高，不再合适远征。汝南侯倒是年富力强，可他掌管着东南水兵，若远走西边，东边不就乱了套，拆东墙补西墙是下下策，父皇定不会允。如果明日上朝你我二人合力保举郢王，不是正解了父皇之急，胜利机遇极大。”
以是母亲才一向拦着父亲为他请封世子的折子，在父亲归天后一意孤行，把他这个宗子撇在一旁，非得对峙如果遗腹子性别为男便秉承王爵……
楚晔面上不动声色，问他：“你既然想投奔我，总得让我感觉你物有所值，不然凭甚么打动我？”
老王妃说完，竟跪下，向德庆帝磕了三个头。
“若论狠心，谁比的过母亲你，只是您运气不大好，当年杀我，现在杀双双，两次都失手了。”楚曜嘲笑道。
“……”
老王妃惶恐地站起来：“你……你如何会晓得……”
“保全我？当年若不是你……我何至于受那么多罪，愧对丈夫，家不立室，这都是拜你所赐。你害了我，却说是为我好，如许的好，我不奇怪！”
“……三个月前老是游猎时，郢王府无端遇袭，当时我便感觉事情奇特，没想到查访之下，竟是如此成果。”
她微顿半晌，到底还是放柔了调子：“我晓得您是天子，做甚么都能随心所欲，并不必然就能听进我这番话去。但是，我还是情愿勉强一试。我欠了子修一个好母亲，便不管如何也该尽力还他一个好老婆。那件事，就请您慎重地考虑一下吧。”
只凭无双在陆家茶社所见到的，恐怕并不能作准。
德庆帝收到动静，喜出望外。
“五哥别急，我还未说完。”楚昀不急不躁，“且别说打起仗来胜负没个定命，就是那存亡也一样。再不济，就算他赢了，回程路上我们能够……”他抬高了声音，缓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