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沙弥为她们端上热茶,苏氏才刚啜了一口,就听门外有婆子来报,说是内阁大学士陈林的夫人前来拜见苏氏。
苏氏也没再诘问,道:“既然人都到齐了,就解缆吧。”
南宫程这固然是扣问,但是别人已经在这里了,又如何再赶他走。
苏氏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下不由嘲笑。平平是庶子,这个老四比起老三来,但是差远了。老三管着府里的碎务,虽不成有甚么大的功绩,却也中规中矩,没出过甚么错。而这老四文不成武不就,常日里游手好闲,就晓得往屋里的丫头们身上钻……如果他阿谁柳姨娘看到她宝贝儿子变成这个模样,不晓得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苏氏淡淡地扫视了世人一圈,俄然开口问:“如何不见琰姐儿?”
南宫玥内心一阵嘲笑,苏氏的非常她天然也是看在眼里。究其启事也只不过是苏氏不甘心,不满足罢了。而宿世,就是因为本身这个祖母的不满足,南宫家才会引来弥天大祸!
南宫家前几天已经派管事嬷嬷到白龙寺安排礼佛的事件,一个五六岁的小沙弥早在门口候着,领着他们去了主殿。
白龙寺位于王都东郊,从南宫府解缆大抵要一个时候摆布的车程。为了出行安然,赵氏又派了十几名护院一同前去,一起上倒也没出甚么不测。
“祖母,”正在这时,一道娇软的声音在苏氏的耳边响了起来,“您的神采看着不太好,是不是方才坐马车颠着了?要不要到偏殿坐下来歇一歇?”
蒲月初,恰是春末夏初,气温最是合宜,暖和而不疏淡,热烈但不拘束。蒲月的江南老是下着淅淅沥沥的细雨,而这蒲月的王都恰是合适出门的时候。
“琳姐儿,”苏氏一脸讨厌地看着南宫琳道,“既然你如此孝敬你母亲,那本日就留在府里好好孝敬你母亲吧。”
看着跪在本身跟前的南宫琳,苏氏面沉如水,心道:黄氏胆小包天,将府里的藏品偷偷变卖,还意欲嫁祸于林氏!现在东窗事发,本身只是将黄氏禁足,却没有休她回娘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她竟然还想着要一同去白龙寺上香礼佛?
南宫程一身深蓝色的窄袖骑装,袖口领口滚着明黄锻边,瞧着比常日多了几分英挺几分萧洒。他缓慢地看了苏氏身前面庞蕉萃的苏卿萍一眼,这些天传闻他的卿卿身材不适,让他好生担忧。恰好他身为男人,不便利进内宅,直到本日才有了机遇。
苏氏心中不快,又想起畴前每次进白龙寺上香礼佛,寺里都会临时封闭,不答应闲杂人等进入,现在却受此萧瑟,还要和一群人挤在一起上香,报酬真可谓是天差地别!
苏氏倒是不想再听,挥了挥手,“带她下去。”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她眼中闪过一抹挖苦,道:“既然来了,那就一起去吧。”说罢,便由苏卿萍搀着上了第一辆马车。
赵氏恭敬上前:“正要禀报母亲,琰姐儿身子不适,去不了了。”
南宫琳目瞪口呆,继而目露惊骇,冒死地点头。“不,不,祖母……”
由小沙弥带路,一行女眷去了西偏殿后的配房。
苏氏眉眼一动,忙说了声“请”。
话音刚落,就只见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架上南宫琳的胳膊,把她拖了下去。南宫琳还想说话,却听一个婆子小声在她耳边说:“四女人,莫叫老奴难堪。”
护院们留在内里看管马车,苏氏领着府里一干女眷,以及丫环、婆子们进了白龙寺。
苏氏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南宫程见机地辞职,由一个知客僧领着各处闲逛去了。
此行所需的马车和职员已经候在了外院,却多了一个让世人不测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