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菱儿仿佛能闻声那棵老树被无辜的摔掉皮的悲怜声音。
不过,他为何关键她的命?莫不是,段家连江湖大家喊打的毒老鼠也给招纳门下了吗?
赶马的人像是没听到似的,还是哒哒哒的赶着马车,在空旷无人的大道上,显得格外的清楚。
“啪啪。”西钥瑶拍了拍压根就没有效上过的手,淡淡睨了眼血染了半个脑袋的那人,微微勾唇,“走,打道回府。”
“此事不急。”西钥瑶悄悄抬手,笑了笑,似状安抚,“长孙翊也不见得是会逼婚之人。”既然他挑选这个时候提示她,也就是并无将此事明白日下的筹算,如此,她又何必杞人忧天。
这一看,淡然无波的眼眸多了几分鄙夷,切,还觉得让小翎吓得半条命都没有的人有甚么三头六臂,本来不过是个叫花鸡!
又是砰的一声。
菱儿身子一个不稳,砰地一声失力撞倒在马车上,额头也一不谨慎重重磕到了窗沿边角,划出了一道颇深的血痕,鲜红的血泊泊的流着,钻骨的痛传入脑波,菱儿尚未压下额上痛意,就被发了疯的马儿颠个七荤八素的,加上头上的痛苦,一阵一阵晕眩之感袭来。
若蜜斯真进了裕亲王府的门,谁晓得裕亲王将来会有多不待见蜜斯,她宁肯蜜斯一世平安然安,也莫要像夫人那样抱恨而终,不得安生。
本日,便是他设的局?
西钥瑶凝目看了一圈,视野淡淡落到一棵稠密大树的某处,薄唇悄悄抿着,淡然无波的清雅脸容看不出情感。
菱儿瞥见自家蜜斯一派轻松淡然的模样,不知怎的,一颗吊高的心俄然间渐渐平复了下来,莫名的感觉放心。
若,此时西钥瑶没有忙着遁藏,读了他的内心讯息,必然鼓掌欢唱,啧啧,恶心老头,你本相了!
却把那人刺激个半死,他擅毒,常常出招都撒了很多的剧毒,但愣是没有伤着西钥瑶半分,就连她身边的丫环在她护下也没有碰及毒粉,他的毒自认是能让天下人惊骇,怎料本日竟无端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说完,西钥瑶在那人始料未及的时候,悠悠然的一抬腿,眼眸一眯,砰的,用力一踹,力道可谓不小,那人反应未及,被猛地踹一脚,一下子不受节制的往前摔去,好死不死还一头摔在了一棵看不出年轮的老树上。
没有甚么比这个更打击人了。
“但是……”如果此事鼓吹出去,必会污及蜜斯名誉!
看了看蜜斯脸上淡然的神采,菱儿眉间忧愁更浓,“蜜斯,翊世子提及之事,恐怕……”
她怎会不受他的所害?莫非,她也是百毒不侵之体?!
西钥瑶也看清了一向躲藏在暗处的人。
却不想,撩起帘子入目标刹时,菱儿神采一变,眼瞳瞪大,这,这,不像是回府上的路啊!
就在西钥瑶生疑之时,只听得马儿一声悲戚的哀鸣,行驶的马车像是脱了缰似的,猛地在空荡无人的街道飞窜而去!
西钥瑶的行动没有一丝一毫的疲塌游移,紧接着,她又扯下本日束衣的绸带,就在马儿不受节制疾突入了野林之际,她蓦地将手中绸带一挥,精确的穿过甚上的枝干,以拳紧带,搂紧菱儿的腰,脚下腾力一蹬,借力缓慢的跃下了破残的马车,顺着韧性极好的绸带一荡,西钥瑶侧身抱着菱儿滚落在残叶上好几圈才止住了这波冲劲。
“嗯?竟然能发觉老夫的毒?”像磨石子辗路般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一丝迷惑,三分镇静,仿佛是碰到了甚么欣喜的猎物般,有种蠢蠢欲动的意味。
只是西钥瑶瞧见菱儿几近染了血的半边脸,眸光再度冷了几分,昂首环顾了一周,想要寻觅水源,好洗濯菱儿额上的伤口,但四周寂凉一片,不见一丝人气,阳光普照不下,反显很多了一份阴沉,西钥瑶悄悄皱眉,看模样,四周是没有水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