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气得肝火滚滚滔天,一系巴不得这事闹大点,抱胸笑看戏,坐收其利。
目睹一个一个的出来抨击西钥瑶,国公老夫人早就坐不住了,正要拄着红鹤拐杖运气一震,岂料又被打断了……
殿堂内,少女手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身形清减纤细,淡然立品,笔挺如削,透着一股秀韧气劲,身姿流利清致,神情微懒冷酷,线条恰到好处精美的唇形微微勾起,一派的随性尽情。
国公老夫人蒙受了与国公爷一样的报酬后,深深的郁卒了……再听自家外孙女非论长幼还是毒舌的‘公允对待’,继而深深的默了……
连着赶了几天路,又被一场暗害折腾了番,西钥瑶像不带一片云彩般将人气了几番跟着西钥暮施施然走了,留下个残局让面面相觑的沛国公和国公老夫人渐渐清算。
过后,唐小柏忍不住问道,“你一来就那么放肆,不怕树敌吗?”
以她的性子,明晓得这些人的心机,怎会忍声吞气,当然是在他们没脱手前就让人给吐几升血才像她的做事气势。
言辞不算过,且人家气度乃是三分倔强,倒是七分暖和,真真是为着被气急了的祖母不忿的孝礼子孙。
粉衣女子原是持着暖和蔼度,撑着姿势文雅,也及不上那张清丽标致的面庞儿青白瓜代的变幻来得出色,小面庞儿都快冒出黑气了,水灵灵的眼眶刹时红了,瞧着是有几分楚楚不幸,惹人垂怜。
一句话何氏也没听懂多少,但甚么年纪大了,撑不下去她但是听个一清二楚,呸!这小贱蹄子,是在谩骂她死是吧!
这丫头的言外之意不就是:你脑筋是被驴踢了,耳朵被驴给踩了,人是长得人模人样的,就是脑筋不太行,你爹娘生了你这么仙颜与聪明相悖的女儿实在是他们的哀思,可贵撑着一张貌美如花的脸却有着一个蠢钝如猪的脑筋,你真的不幸。
“敬你年纪大了,美意提示你一句,分贝太高很轻易影响高血压哦,万一你冲动了一个爆血管或是中风甚么的,一把年纪了,我也怕你撑不下去。”
端的是为其祖母颜面着想的姿势,立的似是对初归家门却竟胡言失礼而绝望生恼的气度。
唐小柏一愣,随即有些恍悟,世家大族,这女人的身份的确是难堪了些。
唐小柏神采一变,清澈的眼眸渐深,沉默不语,连那话中的别扭也顾不上。
可惜,统统人都没如愿。
西钥瑶淡淡睨着她,“‘西钥瑶’在深山寺庙上静养多年获咎过谁,不也有人想她死。”
西钥筝未出嫁前的闺苑,也是‘西钥瑶’未远送静养的院子。
好不幸。
一点亏也不能吃的家伙!
“猖獗!你!你!你……”何氏连说了好几个你,但见西钥瑶一副‘说了吧,让你别冲动,这下应验了吧’的无辜神情,气得一口血气憋在胸口喘不上来,几欲昏迷。
还要找那甚么劳子神棍呢,才不要操心机在这些蠢得连猪崽都不如的人身上!
西钥暮西钥濯垂眉低笑,不是他们不刻薄,实在是小妹太短长,这些年来,这何氏不知羞掩言辞早就让人看着不爽,奈着此人一是大哥父老,一是旁系一族的老主母,薄面天然要给三分。
但又想到了甚么,她拉下一张脸,恨铁不成钢似的,指着西钥瑶就骂,“既然明晓得本身的身份对他们来讲有威胁,你还要大张旗鼓去获咎他们,这不是在找死么!”
语气轻缓带笑,漫不经心的,透着一股懒懒的气味。
“孙蜜斯,祖母一番美意身教孙蜜斯谦礼之道,孙蜜斯何故出言相咒,实在欺人太过。”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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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竿翠竹绕庭,盘曲游廊,花荫清幽,蔓藤垂萦,蓼花丹色朱艳,味芬气馥,素净闲骨,流遒银钩般的‘汀风苑’三字,似容与风骚,行云漂渺,却模糊端见其秀藴内敛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