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红梅看到如许景象,几近连喘气也不能了,豆大的盗汗顺着脸颊直落下来,直到刘姨娘晕畴昔半晌,她才颤抖着抬眼重新看向秦凌。
“女人,这……”
“手,我的手――”
红梅明白过味儿来,一张脸顿时苦成了一团,看看碗里的东西,又看看刘姨娘,不晓得该如何办。
秦凌不睬她们,伸手端起那半碗燕窝,“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地是石板铺成的,一会儿的工夫,洒掉的汤水都都渗了下去,只剩一点点燕窝,和满地的碗片碎渣。
啪!
“姨娘你倒真惜命呢。”秦凌笑了笑,“我这恰是体恤您呐,要晓得,这燕窝可不是谁想吃谁就能吃的……红梅,还不脱手?”
秦凌脸上笑容更甚――要做个恶人也不太轻易呢,胜利之前还得伏低做小,真是不幸。
“啊――”刘姨娘一喊,顿时又被噎了满口的碎瓷片,喀拉拉划得她满嘴鲜血。
秦凌笑着拍了拍她的头,像是在拍一条狗:“这才乖嘛。来,把这地上东西清算了,我返来的时候,屋子里一点脏也不想瞥见。”
“哎呀,华侈了,还是给刘姨娘吃了,补补身子的好。”秦凌说着,拿了另一只空碗,俯下身去,把地上那些碎渣,连带灰尘,一起装了满满一碗,然后伸手递给了红梅。
下一刻,秦凌俄然将手中的碗伸到她面前:“还剩一点,你吃了吧。”
“呕……”鲜血混着碎瓷直往嗓子眼里灌,刘姨娘本能地想呕吐,却因为被秦凌堵着嘴,如何也吐不出来。
她,她是如何变得这么刻毒的?她又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一手工夫?
这会儿刘姨娘在她嘴里又不是葛夫人了,秦凌看看桌上还剩下半碗的燕窝,嘴角浮起一丝浅笑:“啧,这么好的东西,如何不吃完呢?红梅,你还不从速起来,服侍刘姨娘吃?”
刘姨娘瞪大了眼:“你,你这死丫头,该不会是疯了吧!你竟敢让我吃这个,这是要性命的东西!”
红梅吃完了燕窝,起家道:“我去厨房给姨娘盛碗梅子汤来,解解腻。”
红梅刹时就不惊骇了,但刚才那一巴掌也把她打蒙了,想到秦凌之前软绵绵的脾气,她摸索着道:“姑,女人,我,我不是成心的,都是刘姨娘,统统都是她做的!燕窝是她让我吃的,害你也是她的主张――”
“啊――”
但是还没等她踏出门来,秦凌就已经走了出来,瞧了瞧两人,嘿嘿一笑:“恰好也帮我盛一碗,这一大早的,我都快恶心死了。”
当时埋她的时候,刘姨娘看着她身上的那件衣服还不错,也给扒了下来,以是秦凌是光着下葬的,这会儿不晓得从哪弄了件男人衣裳穿在身上,以是看着才这么诡异。
刘姨娘现在也明白了秦凌的意义,内心早已吃惊起来,畴前连说话都从没大声过的死丫头,明天竟换了小我似的,竟能想出如许暴虐的主张来奖惩她!好个暴虐的贱丫头啊,她之前竟然没看出来!
“刘姨娘,可吃饱了?”秦凌在她面前站定,不紧不慢地昂开端,“吃饱了……就跪下吧。”
秦凌眼睛一眯:“我如何了?”
“愣着做甚么,还不从速喂刘姨娘吃?”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莫非是,诈,诈……”
红梅看着那些碎瓷,只吓得高低牙打斗,连说话也不能。所幸秦凌并没有再难堪她:“吓坏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吃也行。”
最后还是红梅先尖叫起来:“啊,鬼啊――”
刘姨娘一面喊着一面直冒盗汗,但是或许手腕太疼了,或许是被秦凌吓的,没喊几声,眼睛俄然一翻,就这么晕了畴昔。
秦凌眯眯眼睛,今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瞧着她捧动手腕在满地碎瓷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