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完颜铭亮出接长鞭的那只右手来。十指苗条白净,更加显出掌心一道红痕来。满脸写着:“我是伤兵,需求投喂”。
容欣儿敢怒不敢言。民不与官斗,官压在商户头上。要拿捏她但是轻易得很。只好应了下来,明日一早将补偿金送到府上。挨了打又赔钱,本身灰溜溜拜别了。
穆青菱伸了一根食指出来,“我要你赔银一万两!”
世人皆感觉这话说来在理。容欣儿若不做出些赔偿来,倒真显得她轻视性命而爱物了。
“我……我赔给她医药费就是。”容欣儿咬了咬下唇,心中记恨,又惊骇将军府的权势,只求能息事宁人的好。
“都是些皮肉伤,早就不流血了。”锦溪不美意义的说。
“不过是一盒胭脂,何至于把人逼成如许。”
完颜铭与青菱正要走到酒楼门前,却闻声身后有一道熟谙的声音叫唤着――
“好!”穆青菱勾起了唇角。“有容蜜斯这句话,也算给我这丫头有个交代。”
只见这胭脂铺子里,左边厢是位素衣难掩清丽、眉宇间透着豪气的女人,她身后站着弱质纤纤的丫环,身边立着墨衣隐云纹、双眸清寒的贵公子。
穆青菱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来,悄悄放在锦溪头上。“不经意”暴露腕上一环玉镯,玉质清透,明显非常人家统统,竟似是御赐圣物了。
“一…一万两?人牙子处买一个丫环也不过几两银子,你……你这是欺诈……”容欣儿惊诧道。
容欣儿哪咽得下这口气?她捂着本身被掴肿了的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刚才只是一时不防,被这小丫环打楞了。此时回过味来,就要与穆青菱主仆撕缠。
完颜铭眸中的寒光一闪而过,这女人竟如此不识好歹吗?
锦溪与锦泠相视偷笑,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去了。
“呦!完颜铭!哪拐来的标致女人呀!你停下,也请我喝杯酒!”
旁人不晓,这容欣儿为何俄然泄了气。而穆青菱倒是心知肚明的。
而右边厢倒是脂粉哭花了满脸、金钗挂在鬓边,刚撒完泼、挨完打,衣衫不整的容大蜜斯。
“如何不值?”穆青菱振振有词,“在容蜜斯那边,人血不敷胭脂贵。可在我这,忠勇挚诚重万金!”
长街之上人来人往,过几家金饰铺、绸缎庄,便见路口那家京都闻名的“昌隆酒楼”。恰是夜幕临处,歌乐起时。这酒楼人来人往,买卖好生红火。
甚么?这个打扮如此不起眼的贱人竟然是穆将军家的蜜斯吗?阿谁父子四虎将,回京受封侯的穆家?
“完……完颜公子……”容欣儿瞠目结舌,涨红了脸,说不出话了。
“你说,要赔多少?”容欣儿说到银子来,又有了底气,面上垂垂显出得色来,“你尽管开价。”
来得好,就怕你不中计。
穆青菱一时不解。伤兵?是锦溪吗?虽说此时无碍,待归去了,确切还要给锦溪上药的。
这个声音……
世人交头接耳,指指导点,那目睹了全程的人,都已经在讲解这位容大蜜斯,仗势欺人不成反被扇脸的趣事了。
此时恰是华灯初上,京都夜市繁华,来采买胭脂的妇人蜜斯已是越来越多,都垂垂围合来瞧这一场热烈。
人群垂垂散开,穆青菱方才发作了这么一通,肝火已消,只剩下对锦溪的心疼来,“你可不能再犯傻了。瞧你,正伤在额头,留了疤可如何好?”
而完颜铭一步未动,他一手接住了长鞭,挽了几个标致的鞭花,将鞭子卷在了手上,又重重往地上一掷,长鞭已断成几截。
穆青菱捏了捏眉头。
世人纷繁惊奇不已,容欣儿也有些难以置信。
“贱人!我打烂你的脸!”容欣儿再次捡起地上的鞭子,张牙舞爪的向穆青菱这边扑过来,早被完颜铭余光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