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买这画？”中年摊主觑着青菱的穿着打扮，“我这幅画卖得贵，可要收……二十两纹银的！”
这月的初四倒是个吉利日子。刚出了东街不远，前头仿佛有人迎亲。喇叭唢呐吹得欢乐，鞭炮噼里啪啦，穆府的马便有些吃惊。倒也不失蹄乱奔，只是停了下来，再也不肯向那鸣过鞭炮的处所走半步了。
穆青菱对那不本分虔诚的下人动手毫不包涵，大板子打死了，看着血肉恍惚也面不改色。却也不是不懂施恩，对那偶尔出错的诚恳人并不过分苛责。
四周垂垂围拢了人来看。这古玩市场讲究的是个淘货，要价多也不过几钱。二十两银子已经够平凡人家一年份敷裕的吃穿嚼用，现在这中年摊主貌不惊人，却开出如许的高价，便有人质疑起来。
恰是个光彩照人的穆家嫡女。
而穆青菱倒是个懂门道的。摊贩说得天花乱坠，青菱却不置一词，只核阅一遍字幅，便摇点头带着锦溪走了。
卖书画的倒真很多。有的在架子上挂了十几张破褴褛烂的卷轴，远远看着龙飞凤舞，倒似是有些来头。锦泠指着那边，穆青菱便走畴昔看。
“我给你一百两。”穆青菱话一出口，顿时惊起了一片人。
“就这也值二十两？你这画是个宝贝吗？”
青菱不负此行，得了称心的寿礼。而锦泠却不懂此中玄机，一起上问个不断：“蜜斯，他说的是哪位名家啊？这画真值那么多，蜜斯还要用高他数倍的代价买返来？”
锦泠见蜜斯有些不快，便也讪讪无话了。只愿将功折罪，也将玩心压下，更加留意着画卷。
阔别了人群倒也不消操心改称呼了。而穆青菱表情稍好，又有了兴趣，却不解释，只拿折扇轻翘了下锦泠：“你家公子自有事理。”
“只见过讲价的，没见过上赶着加价的！”
她便命锦溪答复那人：“我家蜜斯答允了，这便移步畴昔。多谢完颜公子施以援手。”
“公子等等我。”锦泠追上青菱，因是她为青菱做得打扮，忍不住下了工夫，清算得过分出挑，倒与初志不符了，便有些不美意义地私语，“蜜斯，没想到换了男装也免不了费事……”
那摊主是其中年人，神采仿佛有些愁苦。他昂首看了一眼穆青菱，只道这是哪家的贵公子，看着是个能买得起画的。他那张画并不显得非常古旧，装裱用的绫绢乃至未起毛边，只画纸经年受烟尘，略微有些泛黄。
马车中两列相对，每列宽宽松松摆了两个蒲团。完颜铭坐于左列中间，手旁坐了一人，一僵着脸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