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跟你说的?”李漕司的确不敢信赖。
到了杭城,先往万松书院拜见了古山长,递了李县令的信,传达了李漕司的请安。
到江宁以来,他们伉俪的密切中,渗进了越来越多的甜意。
严夫人已经让人备了些汤水等他返来,“没甚么事吧?”
严夫人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这下可算定了,人手?”
严夫人和丈夫前所未有的同心。
“甚么我的你的?都是我们家的,老爷该如何安排就如何安排。”严夫人打断李漕司的话责怪道。
照理说常平仓是赋税上的事,不该归在帅司这里,不过现在的两浙路非同普通,赋税诸事,都归于军务,天然就全在罗帅司这边了,罗帅司这会儿是集两浙大权于一身。
说了一会儿话,朱参议问了句,“闪兄,常平仓的事,你跟秦兄说过没有?”
闪参议说到第二件事,秦先生寂然,“关副使待五郎……这真是……”
闪参议一边和秦先生说着话,一边叮咛了一句。
“我这学问早就撂下了,可不敢在闪兄面前搬门弄斧。”秦先生笑着客气,和闪参议你谦我让进了客堂。
第二天一大早,秦先生就带着李县令的信,先趁早往杭城去了。
闪参议传闻秦先生来了,仓猝三言两语打发了正在见和候见的诸人,三步并作两步迎出来,“昨儿传闻五郎明天要到万松书院,我算着你明天就得过来。来人,去跟朱参议、姚参议禀一声,老秦到了。”
李漕司抿着汤水,脸上都是忧色。
“我晓得夫人贤惠,天下少有,那也得跟夫人禀一声。”李漕司欠身拱手,开了个小打趣。
“几件小事,都是功德,你放心。山哥儿明天就要到万松书院读书了,是王爷亲身跑了趟横山县,传的这个信儿。先生过来,是跟我筹议山哥儿此后要用人手的事。”
十年后,这个家,就得看着山哥儿了,要说有所求,我只求山哥儿能对李家少些愤懑,多些靠近。”
再说,独木不成林,起码十年内,山哥儿都是要仰仗东翁和李家的,有这十年工夫,哪另有甚么不靠近?”秦先生笑道。
秦先生笑着点头。
“中午我做东,好好聚聚,提及来,我们可有好些年没在一起论论学问了。”
秦先生点着头,“老朽这表情……无以言说,这是漕司之福,李家之福。这么大点孩子,就能如此明白民气,目光锋利,不为外相所蒙蔽。说句不怕漕司着恼的话,漕司在这个年纪时,只怕都没有他见事见人的这份沉着明白。”
“放心,再过一阵子,就能常来常往了。”李漕司捻着髯毛,话里带笑。
“此人,还是得漕司操心。我感觉,梧桐这事告终时,钟氏,也就告结束。漕司用心挑些人……”秦先生顿了顿。
李漕司立即接话道:“这我懂,这是山哥儿的人,先生放心,李家这一代后辈……唉,都是好孩子,可惜资质平平。
“人我亲身挑,你不消管了。有两件事,得跟你筹议,一是山哥儿今后用银子的处所只怕很多,我想让秦先生临时从杭城你那几间铺子里支银子,今后……”
“梧桐这事,我不如何担忧,山哥儿如许的,哪能被他算计了?谁算计谁还说不定呢。我这趟来,是要和漕司筹议筹议眼下的两件大事:一是山哥儿现在和将来要用的人,二是银子。”
“可不是,自家子侄也不过如此。”闪参议跟着感慨了句,正要再说,内里通传声和脚步声一起响起,姚朱两位参议到了。
“老爷放心。就是一样,得空我得见见冬姐儿,脾气禀性,内心得有个数,这都恰当我们本身亲生闺女一样操心,甚么都得想到,老三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