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澄彻放开酒坊掌柜的拳头身形遽然弹起,从刀锋之间匪夷所思地抹过,来到黑塔大汉面前。
何况瞧这魔族少年青松适意的模样,清楚游刃不足,这架还如何打?
姬澄彻劈手夺过擀面杖衡量了下道:“好家伙,这有一百多斤吧?”
“臭小子,将荡魔棍还我!”黑塔大汉对这条擀面杖视若性命,早晨睡觉时候都需搂在怀里一刻不肯放手,不由又惊又怒扑向姬澄彻。
她昂然走到姬澄彻的面前,仰起脸道:“来吧,本蜜斯如果眨一下眼就不姓敖!”
敖娇大吃一惊道:“甚么,我父亲和你们杀了林宗棠的儿子?!”
汪柔佯装复苏,冷冷道:“我家仆人是可巧路过,偏你们做贼心虚。”
麻杆儿不耐烦道:“甚么这个阿谁,你说不明白那便由我来讲。归正林宗棠已经找上门来,藏着掖着还成心机么?”
窦豹勃然变色,脱口而出道:“仇鹰,当年林公子之死,我们大家有份!现在林宗棠公报私仇,敖大哥如有三长两短,我第一个自裁以谢!”
黑塔大汉混若无事,晃晃脑袋回身大怒道:“臭小子,你耍诈!”
来人不及回身抵挡,一声大呼纵身飘舞,试图躲开姬澄彻的刀锋点戳。
窦豹自知讲错,支吾道:“此事阿谁……当年这个――”
“对,劫囚车!”麻汉光摩拳擦掌道:“我打头阵,说甚么也要救出敖大哥!”
姬澄彻见这黑塔大汉浑厚敬爱不由童心大起,笑着道:“把你的擀面杖借我用用。”
他正自惊奇不定之际,就听姬澄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道:“风门、中枢、气海、关元、阳关……”竟是依样画葫芦,施动脂虎宝刀直袭其十八处经穴。
黑塔大汉道:“没事儿,我绑得可紧呐。”
敖娇叫道:“麻婶婶,这事跟你们没干系,要杀就让他杀我好了!”
姬澄彻顿感后背突然生出点点刺痛,本身的一十八处经穴竟在笔锋覆盖之下。
窦虎也惊诧道:“父亲,这到底是如何回事?”
来人大吃一惊,面前一花姬澄彻竟平空消逝。
“娇儿,这位公子说得对,囚车我们不能劫。”
“放手!”黑塔大汉黑脸充血瞋目圆睁,肌肉如山峦般鼓胀隆起,竟将身上的衣衫“砰”的撑爆,何如擀面杖就是不动。
“唰!”姬澄彻身上的绳索像灵蛇般往下滑落,右手一抬稳稳抓住酒坊掌柜的拳头,淡淡道:“你不想这只手也变残废吧?”
...
就在这当口,从被黑塔大汉撞破的土墙洞穴外蓦地掠入一道身影,手持一双判官笔疾点姬澄彻背后诸处大穴道:“风门、中枢、气海、关元、阳关……”
只见碗口粗的擀面杖一点一点在姬澄彻的手中拉长延长,不一刻便长出了三寸多!
姬澄彻闪身让过,双手握棍“铛铛”架开敖娇和窦虎的刀劈,皱皱眉道:“这擀面杖稍嫌短了点儿,我帮你拉拉长。”
就听“呜”的风动如雷,黑塔大汉连人带滚刹势不住,“哗啦啦”桌塌椅翻一头将酒坊的土墙撞出个大洞穴。
“为何劫不得?”敖娇忿然道:“你想帮林宗棠?!”
姬澄彻端坐不动,飞起一脚如抡圆的铁鞭轰然有声抽击在刺来的柳叶软刀上。
敖娇直感到一股沛然莫御的冰寒掌力迫入体内,顿时右臂就像被冰冻了一样落空知觉,手中的“脂虎宝刀”嗡嗡颤响震飞而出。
麻杆儿抱怨道:“五弟,你看你是读书读傻了。”
实在连她也不甚明白到底如何回事,敖江海和几位叔伯婶婶俱都一口咬定此事是林宗棠在背后搞鬼,她心内里坚信父亲为人朴重毫不会贪赃枉法。
黑塔大汉傻呆呆地接住荡魔棍,就见棍身浑圆均匀亮光如新没有半点瑕疵,就像回炉重铸过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