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你此等做法已经违背天庭律条,如若再不退去,小神上告玉帝,上仙悔之晚矣!”
陈玄屠登时一跪,二字重千斤,固然萧清流从不承认师徒情分,但道起根底皆清流郎与弘业僧所授,陈玄屠心中早已认下二报酬师,至死不改。
佛谛印覆盖五指山,此地弹压着一名不平凡的人物,四百多年来桀骜不驯的代表,抵挡天庭的妖界大能。
马车卧榻之上,弘业禅师停了手中佛珠转动,昂首望向萧清流浪去的身影,感喟三声禅意颇深,后又归心再念佛经,嘴角起了弧度,等候来日再见。
为首者乃是一名黑衣少年郎,飘飘长发貌似潘安,棱角清楚面如长恭。上天赐赉冠玉之面,只可惜声如鬼厉,去了杜鹃躲了百灵,但踏马亮刃自傲不凡。
萧清流点头笑痴儿,将手中酒壶甩给陈玄屠,这一年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任务也算完成。纵使有些许难过,但也无遗憾。
萧清流与美猴王是老了解,方丈仙岛门中大圣讨杯水酒是常有之事,且两人皆是不孝门徒,不约礼法,称兄道弟。
佛法之力压其身,
哪晓会了兄弟情。
猴王侧目一看,抓耳挠腮甚是欢乐,这场大戏就是四百年来头一遭。猴性使然,还不忘讽刺几句。
此时山涧当中大雨澎湃,每一滴雨水都有千斤力道,如果是平常身躯,早已被砸得粉碎。
“拦路者何人?小生要见昔日老友,切莫挡在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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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三摇醉醺醺,
陈玄屠与萧清流朝夕相处,熟络如兄弟。萧大兄夷易近人,容得起打趣,玄屠生天然纵情讽刺。
东皇泰一有弟子。
大隋边陲,五行山。
陈玄屠沉默不言,宴续千日终有散,萧清流几日前便去意已决,玄屠生又如何能挽留!即便玄屠生心中早已想好拖他之辞,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憋了一脸紫色。纵使想攀辕卧辙,也只能淡淡一句。
“和尚,这一去只怕长生不见,自从猴头卧这五指山,量劫已起六合难安,你自好生保重,我不求玄屠生位上大罗正果,只愿他这一世平安然安,如果他日玄屠命损量劫,小生我就算绝了玄门仙缘,也要学那猴子,直捣法相灵山,踏破大雷音寺,斩你千百罗汉,正位佛老几员。”
如来老儿,你可明白!
萧清流安然一笑,对猴子,问心无悔,不管是四百年前,还是明天五指山下。
“是,也不是!一人醒不算醒,唯有世人皆醒,才是佛门真谛!”弘业禅师答复道。
量劫如有损命耗,
“阿弥陀佛!上仙保重。”弘业禅师微微一笑道。
悲的是可惜未能与羽士并肩作战,错过人生一大快事。
陈玄屠平复表情后坐上了马车问弘业禅师道:“师父,我们出发吧!此主要到往那边?”
猴子,道爷来了!
“唉!小生去也!”
悔怨,俺老孙生来不知二字如何写!
“猴子,你觉得小生是你的酒肉兄弟否?”萧清流顺手一挥定住山土神,将酒壶抛到大圣手中。
“师……父!”
陈玄屠面露哀痛之情,牵着马匹回到马车旁,黯然神伤的对禅师道:“萧哥走了!”
结伴而行羌无门。
“不必了!小生已经回家了!”
“很近,就在面前!此岸花盛开之日,玄屠施主便能够瞥见普渡河,一老翁驾舟,指引施主尘凡而渡!”
萧清流本是个量劫异数,天然不惧玉帝的门前小官。
“嗯?师父每日诵唱的莫非不是大乘佛经吗?”陈玄屠不解地问道。
萧郎帝都状元行。
谁知遇了弘业僧,
方丈氤氲自浑沌,
“走了也好,避了祸事,躲了量劫,亦可安闲神仙。玄屠施主也莫悲伤,他日修为到了境地,天然另有相见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