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护棺走了,无忧从速跟上,并折了纸鹤送信给伯弈:“暮月,速来”。
女子边说边朝棺木走去,停在棺前,黛眉一弯,将棺木推开一角,拿出一个圆木盒子,将盒中之物取出置于棺木之上,以掌抚之,那像虫卵的小圆球刹时化形,融进了棺里。
那老者听女子挖苦之语,神采更绿、语气更冷:“这地府之事恐怕还轮不到二位来多言吧。”
无忧暗道:都是做侯的,这暮月侯府较着比起那黑蚩侯府华贵了很多。
想那地府鬼使几时受过如许的气,心中暗道,原是闻得人界气味混乱,探到人界出了失魂的事,本是一片美意想要帮着收了祸乱的死躯。谁料此人界竟不承情,罢了罢了。
男人撑开手中的骨玉扇,作势摇了起来,含笑道:“谁说是地府的事,你手提引魂灯却无灵魂可引,就当不得地府的事。死躯死躯,人之躯体不管死活都该人界统领吧,何必你来多管闲事?”
却听那仙颜男人哈哈一笑:“风趣、风趣,这深夜来寻人的很多,不瞒各位,我二人也是为此而来。”
老者说完,吹熄马灯,消逝在了夜色当中。本来惶恐的兵士们见那怪老头俄然消逝了,留下的倒是两个活人,很快就暴露了贪婪之色。
无忧亦趋亦步跟在马车后,走过几条街,方来到一排气势澎湃的殿宇之前。看那表牌,方知是暮月侯府。
女子又启口咬破手指,将指血抹到棺木的开口处,撒娇道:“表哥,现在为了你连手指都破了,你要如何谢我?”
“表妹若舍得表哥被这些死人吞掉,大可持续抚玩。”男人一边调笑,一边与兵士缠斗。
那女子还是一脸笑意,甜腻腻回道:“我们要寻的但是无魂的死人,你们有看到过吗?”
连无忧看了也不由暗叹,真是好一对璧人。
男人垂眼轻笑:“那里敢呢?疼还来不及呢。只是这棺木中人恐有些毒手。”
世人当即体味拥戴,涎笑着渐渐向那二人逼近。观那一对男女浑不知身处险境,只悄悄站着任这些兵士靠近。
循声看去,林中走出一男一女。
那女子乌发轻挽,秋波盈润,红唇鲜艳,一身淡紫纱裙芙蓉为绣,勾出万般婀娜,端的是娇媚动听。
无忧戴着沉香珠隐着生息,一起赏识了很多打情骂俏之态,弄得她常常面红心跳,这男女□□经活人归纳,倒比在山上的诸多戏本都雅了很多。
男人望着满地的残肢,微微皱眉,不满之色一闪而过:“表妹,像你这般娇媚的人,还是使点标致手腕比较相衬。”
兵长最早耐不住,咄咄出声道:“不知二位如此夜深来此何为,但是欲干偷鸡摸狗的事儿?”
无忧在树上,听得女子一番肉麻言语,又想着她刚才的一番手腕,只觉这女子人面蛇心,造作之态令人作呕。
女子听言,软塌塌地靠到了男人肩上,柔声道:“统统听表哥的,只望表哥事成后,勿忘了表妹的好。”
兵士们一听那女子如此说,晓得两人必也是冲他们而来,数声低吼,纷繁变了描述,扔动手中佩刀,身材可见之处长出寸余长的白毛,双目生硬地向两人跃扑而来。
老者指向二人道:“黄口小儿,不识好歹。我地府还缺几个死躯不成?今儿便算我多事,这死躯祸害,就端看你们如何结束?”
女子嘟嘴:“蚩侯那死老头子,生前毁了元姬姐姐,死了也不令人费心。少不得又要我当好人了。”男人笑意略滞。
过了两日,行至暮月国府城,那守城将令见到二人,恭敬唤道:“公子,圣女。”
女子听得娇笑连连,不疾不徐从怀中取出一沓符纸,穿行于数人之间,将符纸贴到兵士背上。做完后,闪至一旁,拍鼓掌掌道:“表哥,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