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白胖小脸刹时起了一个红印,伸头出来正想抗议,
无忧奇道:“怎的俄然如此热烈?”
依规不得携兵入城,如本日向国明显破了端方,礼官摆布难堪,迟迟不开口起行。
“古虞国,我看到古虞国的旗号了。”
无忧终才看清,其人真容。
无忧主动靠畴昔,对游雅道:“日向国事甚么环境?”
那人一身青黑重铠,头戴白焰黑盔,脸如刀裁,五岳端重,双手握住车架边沿,高大身子微向前倾,一身傲气威风凛冽,观其气势竟也不输天帝。
华车上稳稳站立一人,无忧尽力凝集五识,方看清得清楚。
无忧撅撅嘴:“晓得,不就是看到一对俊美伉俪了吗?”
“兵士止。车架迎。”礼官大喝,城门之下数百礼兵齐声和之。
陌上人如玉,公子士无双,可贵此人间竟能寻到一个能与师父风韵相较之人,只是那术离毕竟是少了些空灵出尘吧。
游雅拿着玉柄折扇晃了晃:“非也非也,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只百来人的马队,摆列两队,中间簇拥着一架马车,并不特别的高大富丽,较之前面三位实在是算得朴实。
游雅道:“那车上的两日便是古虞侯术离与他的夫人女织。术离在未袭侯位前,早就名满天下,当世很多人夸的风采斐然、公子无双说的便是他。而他的夫人女织更有天下第一美人之称。”
游雅对着无忧道:“你可明白为何人群沸腾了?”
一队红衣礼侍,垂首躬身,快步上前站好。礼侍放好脚蹬,礼官行大礼,自车上迎下日向侯羲和。
日向侯抬首瞻仰城墙,拱手见礼;暮月侯在高处略躬身回礼,随之袍袖大展,相请之意。
游雅又低声道:“在六国侯爷中,申明赫赫的日向侯擅武,方至而立之年;而古虞侯术离则擅文,刚过弱冠之年。”
游雅释道:“这日向国位居于东,国土连绵千里,有大小城池七十二座,其境内盛产金石、海盐。这日向侯羲和,武功武功在诸侯中也算拔尖,依托强大国力建立起了独步天下的重甲马队,号称铁浮图,气力极盛。”
只那马车却由两匹通体乌黑的骏马拉着,车无遮帘,有一男一女并立车上,白衫红裙相得益彰,大袖长摆在风中展转缠绵,端看身姿已是刺眼夺目。
城门缓开,驶出大车驷马,宽六尺高一丈,朱轮华毂装潢极其富丽。
女织一身白玉兰散花弋地长裙,手挽正红披纱,秀发挽做朝云近香髻,髻边别一朵晶莹剔透的白玉兰钗,通身高低再无一点装潢,美如空谷幽兰。
暮月侯见城门处氛围对峙,大声喝道:“请日向侯入城!”
暮月侯打了个手势,一头戴弁冕的红衣男人扬声高喊:“日向侯至,司乐起。”
见二人所坐礼车走远,喧闹声又垂垂小了。
“这两人看起来甚是风趣,一会儿你多给我说说。”无忧目不转睛看着行列越走越近。
“在哪儿?快说啊。”
包子在袖中俄然发声:“放着家仇国恨不报,放着侯爷尊位不要,跑去他国自困十年,就为了一个见了一面的女人。如许的嘉话也只要笨伯会信吧!我瞧那术离没准是被日向国囚禁了。”
无忧眼神烁烁:“想不到那日向侯年纪看着不大,倒是强国之主,难怪气势迫人。”
“埙。”话音落,二百名着青色锦服的男乐工直身跪在蒲坐之上,吹奏起六孔陶埙,浑厚之音。
无忧被包子泼了凉水,偷偷探手进袖中捏了他一把。
只见术离一头青丝以红色丝带轻束,一件乌黑直裾号衣,外罩一条雪青纱褂,腰束白绫长穗绦,系一块白玉砥砺的兰花佩,鼻梁高挺、嘴角轻抿、剑眉入鬓,面庞气度完美得无可抉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