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了礼车,跟从小厮往侯府正殿行去。
殿中人听暮月侯开口,目光齐刷刷地向师徒二人谛视过来。伯弈未料暮月侯竟这般眼尖,只得携着无忧上前见礼。
两城刚好位处黑蚩国与苍梧国的交界处,如果被日向国占了,光阴悠长屯兵筑粮,就是在正南边埋下了隐患,以是,不得不争。
暮月侯将他二人打量一番,朗声赞道:“公然去处、气度不凡,难怪我那双后代对公子与令徒诸多推许。先生如此人物,怎能位列末席。”
面前,是一重八扇尽开嵌金镶玉朱红大门,铺陈开去的是三四百步的蟒纹雕石阶。石阶旁每十步间隔立着司礼司乐,石阶上稳稳坐着三层汉白玉须弥座台基,台基上建着一座气度不凡覆着黄色琉璃大瓦的殿阁。
伯弈凤目微寒,却不知这满殿的人,谁是策划者,谁是操控者,谁是参与者,谁又是真正一无所知的受牵者?
刚一落座,无忧就倾靠过来,朝对席的兄妹努了努嘴:“师父,那游雅与元姬仿佛有些不对劲儿。刚才我恰与游雅对视,他眼神呆怔,全无平日的半分风骚之态。”
日向侯起家虚应一礼,接口说道:“暮月侯客气了,如此叫来更显亲热。”
伯弈低声回道:“当无伤害,以目前状况来看,施术者只是不想他二人涉险罢了,并无侵犯之意。”
世人看想殿门处,见一紫袍魁伟男人飒飒向堂内而来。
伯弈凝目向堂中扫过,暮月侯端坐殿上正席,面朝东为日向侯,与之相对为苍梧侯。
谁知主位上,暮月侯浑厚声音传来:“不知来人但是小女与小儿口中所说的世外高人?”
暮月侯哈哈道:“便是如此,那我也不见外了。”
暮月侯笑意盈盈地对日向侯道:“羲和贤侄,我与你老君父素有来往,叫你一声贤侄可想不差。”
翌日,伯弈、无忧二人方才梳洗结束,便有小厮驶过礼车前来相请,只说大宴将开,请各路来宾退席。
堂中人一听原主,立即想到了元姬,纷繁将目光向元姬投去,暮月侯话中之意,必定就是让元姬出来与日向侯讨城,谁料这元姬却只呆呆坐着,全无半点反应。
无忧半掩面道:“师父,这堂里狐狸还真很多,这大宴倒像是鸿门宴,只是这暮月侯为何如此等闲放弃讨城?”
日向侯朗声道:“侯爷如此为日向筹算,小侄甚是打动。但现在小侄正处盛年,为这天下合法肝脑涂地多出些力,这保葵、舆两城安危,保百姓安危之事又怎能推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