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仙界承认的尊位,才可得享与之对应的法器、法灵、法丹等规仪。各仙门仙宗深思而动,唯那灵宗却只知因循保守、不知适应,平白丢了很多仙家修炼的资本,到了当世一辈,完整后继乏力。
反观淸宗,却渐呈畅旺之势。极渊登帝后钦点了本身的师弟、天界的穹苍战神为淸宗的掌门,这穹苍战神道名月执子,便是少年们口中的师公。
无忧不甘不肯、磨磨蹭蹭出了屋子,缓缓行至殿外阁台处,寻凭栏坐下,嘟嘟啷啷自语道:“甚么要事,甚么自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全然不顾仙家礼节,有甚么是别人听不得的。”
在这五宗里,灵宗镇守阵心,本是五宗最强。
谁料时移世易,仙界产生了很大的窜改。神魔大战后不久,帝俊因伤避世,仙界狼藉不堪。宗恩圣帝的大弟子极渊临危受命,袭了天帝位。
五座神山因支撑着六合,仙界为保其安,派了五大仙宗别离镇守五山。
大弟子伯文修得金身,接掌了天界司命一职,是无尘的师父;二弟子伯芷也登了金仙,得封天界武尊,是无言的师父;三弟子梨落,乃花神郁芬与北地圣君的女儿,出身高贵,加上在晋上仙时又得天帝钦赐了六界书,成为了六界书之主。
月执子人缘际会又接踵收了四名亲授门徒,个个教得是出类拔萃。
那小弟子伯弈,年事最小,拜入师门不过八千余年,仙龄极浅却修到了上仙之尊,因其根骨奇佳、风仪不凡、又深得天帝赞成,被视作仙界后辈的俊彦,成为很多九天仙子暗慕的工具。而这伯弈便是无忧的师父了。
一说到淸宗的事儿,老神仙不免就啰嗦了几分,听到前面,无言已是哈欠连天。这边甫一说完,无言便吃紧拉着无尘,用软帕胡包了些糕点,做辞而去。
只见他着一袭乌黑广大的仙袍,腰间系一根彩光隐动的帷子,帷上挂了一块净白莹润的玉佩,一头如瀑的黑发不扎不束随便地散在身后,一张略显清癯的脸若丹青妙绘的完美,端的是丰神俊朗、仙姿绝然。
正自不悦,远远听到一个声音唤她:“小师妹,小师妹。”无忧循声瞧去,见无尘正趴伏在荷池边的树丛中:“你干吗躲在哪儿?”
无忧嘟嘴不睬,那仙子倒不甚介怀,跟着伯弈洋洋地进了屋子。
月执子极早就修得了仙尊之身,在仙界的尊位仅次于天帝,据传他一身修为高深难测、妖鬼不近,固然性子淡薄,但有天帝决计照拂,其门怎能不旺。
翡翠为阶的殿门前,超脱出尘的男人静但是立,恰是无忧的师父月执子的小门徒伯奕。
一问一答间,倒让少年们对这仙界及五宗有了更深的体味。
伯弈的徒儿无忧,灵巧地坐在羽灵殿的书房内,微洒而入的阳光,在她如雪的肌肤上染了几分嫣红,如杏的大眼内吵嘴清楚盛载着一汪清泉,清澈而灵动。
二人出了膳堂,本想驭剑去蝶羽峰,给无忧送吃食。但算算时候,恐伯弈师叔已归,若一时碰上,少不得被问及课业,还是不去肇事的好,是以作罢,各自回峰不表。
无忧惊问:“事关我师父,究竟是甚么事?这又是要去哪儿?”
老神仙说着就要闭眼,无尘却不满足,既然可贵寻了机遇来,便缠着他又说了好些后事。
此时,她帮手执玉笔,神情专注地拓写着甚么。俄然间,她部下微顿,长睫轻颤,一抹笑容悄悄晕开,师父返来了。
无忧从速跟去,伯弈却柔声道:“本日龙女亲来,确有要事与为师相议,忧儿自去。”无忧赖着不走,只说:“可师父还没看过弟子的功课,弟子怎能自去呢?”这伯弈对无忧夙来多有放纵,耐烦道:“晚一会儿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