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候后,包子返来,乌黑毛皮上染了很多黄尘。
两骑过来,驼背上跳下一名女子,灰白棉袍紧紧罩住身材,头巾覆面,只露着一双如星斗般灵动的黑眸,一双刻薄硬底靴,是戈壁旅人的惯常打扮。
伯弈心中骇怪,凝目看她。
伯弈见礼回道:“鄙人几人欲往贝都而去,前几日确是赶上了沙暴,失了骆驼、水粮,不知女人能够一助?”
游雅道:“若玉女人,这贝都在西北尽处,又横亘着万里荒凉,周遭皆是瘠薄小镇。我见商队此行带了很多货色,女人与贝都做买卖实在费事,并不便宜。”
无忧未料他出言赶人,鼻子酸涩,愣然说道:“莫非,师父嫌忧儿拖累了你?”
伯弈简朴回礼:“如此便多谢。”
游雅道:“这队商旅,看行迹也是往贝都去,或可求援。”游雅还未说完,无忧已高喊起来。对方很快便重视到了几人。
在一串清脆婉转的驼铃声中,步队再次起行。
伯弈却在一旁暗道,现在就剩一皮袋不到的水,如何能支撑下去,当前第一紧如果要寻到水源。
无忧和包子面面相觑,又扭头看前面三人。
女子开口,声音沉稳沉着:“诸位但是碰到了沙暴?却不知你们欲去那边?”
一千年了,二人相处,无忧对他虽时有密切扭捏之态,但并未过量越矩的所言所行。
游雅神采不好,勉强笑道:“本来不是水源,只是戈壁中的蜃景。”
戈壁的星星又大又亮,夜空极冷极美。
“师父。”无忧在伯弈身后,实则已悄悄看他多时。
无忧一时肉痛,急走两步,抓住伯弈袍袖,眼神坚固:“师父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若没有了师父,便没有了无忧。”
几人正自绝望,远处传来一阵悠悠的驼铃声,四十余骑骆驼摆列划一,缓缓自南行来。
伯弈立品入迷,月色和顺地勾画出他玉挺般的身线剪影。
随后,女子使商队整合了货色,空出三匹骆驼给四人。
很多骆驼两侧载了货箱,在驼背上坐着的人满是商旅打扮。
伯弈心中一紧,这饱含密意的凝睇使他认识到了无忧的窜改,心中模糊发明了甚么,却又非常顺从去深想穷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