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春晓还要对峙,他板起面孔正色道:“仵作早就回家歇息了,女人既然是来认尸,那尸首反恰是跑不掉的,您还是先请回吧。”
想起当日那位嬷嬷的语气神情,春晓不由心生讨厌,她沉下脸来,淡淡地答道:“不必了,多谢美意。”说完,她抛下陈虎,加快法度向前走去。
端着面碗回到舱房,春华闻到香味,顿觉腹中辘辘,却只是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姐姐,你吃过了么?”
春晓不由发笑,她扶起弟弟,柔声说道:“如何,但是睡得太久含混了不成?你两顿未曾进食,现在可感觉肚饿么?”
春晓心中忐忑,思前想后,还是磨蹭着来到船尾。炉火上公然架着一口铁锅,早已沸腾得溢了出来,阿谁年青船家却只是坐在一旁发楞,浑然不觉。
春华不美意义地点点头,春晓起家端来面碗,那素面早已粘得不成模样,她略想了想,向春华笑道:“临出来时,我装了几只鸡蛋在身上,煮荷包蛋给你吃可好?”
那人闻言一怔,他如有所思地沉吟半晌,俄然展颜一笑:“看来你受的经验还不敷,罢了,随你去吧。”
春晓摇了点头,拿起炉边小些的沙锅,用净水刷洗洁净,先打了两只荷包蛋,又将冷掉的素面放出来热好。
春晓初进门时,店家和小二见她貌美,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待听她说要一间最便宜的客房,两人顿时没了热忱,店家低头拨弄着算盘对账,小二带着他们来到二楼绝顶处一个窄仄的房间,翻开房门便顾自去了,连洗脸水都未曾送来。
摸摸袖中的荷包,付过租船的用度以后,现在只剩下了那块碎银和戋戋几枚铜钱,春晓咬了咬牙,领着弟弟走进堆栈。
春晓顾不得找堆栈歇息,领着弟弟直奔县衙,那边却已是大门紧闭。春晓在门上敲了半天,才有值夜的衙役出来开了门,听春晓讲完来意,他打着哈欠说道:“本日太晚了,请女人明日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