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春晓听闻秦夫人到底还是服药堕了胎,心中顾虑她的身材,便提着一篮鸡蛋前去看望。舒悫鹉琻走进内堂,秦婶正坐在秦夫人卧房门前冷静垂泪,春晓见了一惊,忙赶畴昔问道:“秦婶,您这是如何了?”
张望了一会儿,春晓回过甚来,学着程松朗的口气轻声笑道:“此地甚好,你既如此用心,我便不与你计算了罢。”
不等春晓说话,程松朗俄然将她拦腰抱住,脚下发力,腾空而起。
春晓猝不及防,唬得紧紧闭上双眼,只听耳边风声吼怒,再睁眼时,却已来到了此中一棵大树的顶端,此处非常宽广,不远处的树杈之上,另有一个小小的鸟窝。
听他语气非常落寞,忆起客岁元夕初见时的景象,春晓心中一动,刚要说话,程松朗已经转过身来,他微微一怔,高低打量春晓半晌,低低笑道:“你着意打扮过?但是为了见我么?”
秦婶微微点头:“我并没有如何,只是想起二少爷被活活打掉,内心有些不忍罢了……”
程松朗将她的手牵得更紧,柔声说道:“我却晓得一个极好的去处,你随我来。”
春晓在床边坐下,柔声安慰了一番,秦夫人垂垂回转过来,感喟着说道:“拿定主张时也不觉甚么,但当真将那孩子打了下来,内心却又一阵阵悲伤难过……罢了,或许我这一世必定只得居安一个,只能更加用心照顾,将他好好扶养成人……”
走进卧房,秦夫人斜倚在榻上,也正拿着绢帕拭泪,面色有些惨白。
听他说得直白,春晓又羞又气,回身便走,程松朗忙伸手将她拦住,点头苦笑道:“说句打趣便恼了,你的气性也忒大了些!”
春晓依言望去,公然,远方灯火流转,游人如织,从高处张望,别有一番情味。
谁知这一觉竟睡得非常深沉,再展开眼时,天气已近傍晚,内里已经有些人声,模糊听得乡民呼朋唤友,相约去镇上看花灯。
从秦家出来,春晓一起走一起感喟。对于当代女子来讲,有身出产几近是贯穿人生大半的主题,若能像当代那般,有些结果可靠的计生器具,她们该少受多少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