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刘二家的卧房,一名肥胖的中年女子正倚在床头哀哀抽泣,身下仍在流血,她却全然不顾,细心看去,手上竟然还捧着一个业已成型的胎儿。
门外站着一名中年男人,衣衫虽旧,却被经心补缀过,并且浆洗得甚是干净。春晓认出他是镇上卖馒头包子的刘二,当日尚未开店之时,她的奶食摊位就设在他的面点摊旁,刘二对她也一向非常关照,现在见他满头汗水、神采慌乱,不免也有些焦急,忙体贴问道:“刘叔,您先别急,有话渐渐说,婶子她如何了?”
春晓含笑答道:“是我年前就请徒弟做好了的,你和春华一人一件,本来想着待会儿吃过年饭再拿出来,新年穿新衣么。”
刘叔木然点头,低声答道:“大略都是四五个月的模样,只是这回更早了些……”春晓望着刘婶惨白的神采,在内心悄悄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刘婶极能够是由宫颈机能不全引发的风俗性晚期流产,若在当代,只需做个简朴的宫颈环扎手术便可,断不会受这很多痛苦……
将棉袄在红宝身上比了比,春晓对劲地点了点头:“你和春华春秋附近,是以我便自作主张,遵循春华的身材帮你也裁了一件。嗯,我看着尺寸恰好,这两个色彩也都合适,喏,你本身选一件吧。”
听春晓问起,刘二一个堂堂男儿,竟然将嘴一咧,“呜呜”哭了起来:“袁女人,实不相瞒,我们佳耦多年无子,我媳妇她,她已经掉过好几个孩子了……”
刘二见势不妙,仓猝上前将老婆抱住,苦苦安慰道:“翠娥,翠娥,你方才小产,现下切莫动气……袁女人虽是巫医,医术倒是极高超的,你忘啦,学馆的秦夫人不就是她亲手接的生么……来,你乖乖听话,先让袁女人帮你瞧瞧……”
刘二听了睁大双眼,欣喜说道:“此话当真?袁女人,你,你当真有如许的本领?”
哭了一阵,他稍稍安静下来,抹抹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我媳妇现下已经有了四个多月的身孕,本想着很快就有儿子抱了,谁知,谁知她刚才又见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