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枫宇闻言垂首,思忖半晌,悄悄点头:“也好,如此想来,当日我还从她那边借了一些银钱,现下刚好还上……”
春晓微微一怔,旋即将发钗拔出,放在面前细看。那发钗固然亦是西域美石所制,色彩形状却与本来那支稍有差别,春晓看了不觉有些难过,陈松朗从背后将她悄悄环住,嘶哑说道:“畴前那支珠钗,已然在火中烧得不成模样,我虽极力寻觅搭配,但这石头色彩纹理皆为天生,故此没法做到一模一样,春晓,我,都是我对你不起……”
春晓不及防备,刚好望进他情思涌动的眼中,顿时羞得满面绯红,仓猝拉高锦被,将身材面庞十足掩住。
陈松朗淡淡笑道:“不过是挨上几掌罢了,现在想来,这苦肉计使得甚是值得……”
两人起家仓猝穿好衣服,半晌以后,音羽抱着哭泣不止的婴儿出去,春晓赶快伸手接过,将他揽在怀中。
春晓待要再问,陈松朗已经悄悄吻上她的耳畔,低声轻喃:“傻丫头,现下这等风景,你便爱惜我些,迟些再问吧……”
齐枫宇看看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苦笑答道:“罢了,你们久别相逢,想来自有很多话说,何况我心中牵挂红宝,原也想着早些归去看望,陈公子,春晓mm,齐某就此告别。”
说着,夏妙蓉将孩子仍送回春晓怀中,板着脸拂袖而去。见她当真气恼,春晓跟在身后一起小跑,好轻易撵上,低声劝道:“姐姐且慢,来了这半日,好歹,好歹坐坐再走罢……”
春晓目送车马远去,再看齐枫宇,只见他难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得满脸通红。
春晓再次醒来,天气已近傍晚,陈松朗正躺在身侧,支起家体痴痴凝睇着她。
来人低声答道:“二少爷,春华少爷从武馆返来了……”
春华却悄悄点头,黯然说道:“不,我还是甚么都记不起来,当日陈大哥来接我,奉告我你便是我的远亲姐姐,我本来不信,但他与父亲几番比武,父亲厥后被他打动,这才向我透露了真相……”
春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陈松朗却一本端庄地说道:“春晓,你若想回梅林镇,天然有我陪你同去,就不必劳烦齐兄弟了罢。”
刚说到此处,陈松朗俄然手上加力,春晓吃痛,再看他时,却见他面沉似水,竟是已经恼了。
听春晓如此一说,齐枫宇更是急得跳脚:“春晓mm,你如何也跟着他来讲笑,我,我与春彩女人当真没有甚么啊……”
他回身要走,陈松朗却上前一步将他拦住,暴露些许古怪神采,戏谑说道:“齐兄弟且慢,回籍之前,还请先将此前在这京中欠下的风骚债还清了吧。”
春晓羞得连连挣扎,焦心说道:“你快些放我下来,街上的人都看着我们呢……”
春晓这才游移着缓缓点头,陈松朗将音羽唤来,精密叮咛一番,音羽连连承诺,抱着孩子去了房中。
两人进了花厅,春华已经吃罢晚餐,正坐在桌前饮茶。见到春晓,他先是一愣,旋即面露欣喜神采,起家说道:“姐姐……”
夏妙蓉此时心机回转,只是一时放不下颜面,冷哼一声,又抬脚向外走去,春晓仓猝拉着陈松朗跟上,一向将他们送到门口,歉然说道:“姐姐,本日春晓言语多有冲犯,还望姐姐谅解。姐姐昔日的好处,春晓服膺在心,今后定会过府看望……”
音羽悄悄退了出去,卫儿饿得狠了,直吃得咕滋有声,春晓又是悔怨又是顾恤,悄悄抚着他垂垂乌黑的头发,陈松朗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母子,不觉暴露幸运笑意,一脸满足。
春晓闻言大喜,上前握住春华双手,哽咽说道:“春华,你,你记得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