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寺丞只好将桌案上的东西简朴归拢,便带着陆子诺出了大理寺。
莫洵踌躇了一下,点点了头。
莫洵看向陆子诺,一脸无辜,宋轶赶紧摆手:“陆郎君,是我太欢畅了,太欢畅了罢了哦。”
陆子诺去了雅间,苏直已经到了。
已是能够回家歇息的时候了,陆子诺想起与苏直的约会,便去了醉归楼。
正想着,崔寺丞便勒了马,陆子诺也赶紧勒马,昂首去看楼上的匾额――潋滟阁。
苏直满目期盼地看着陆子诺,不想,转眼就趴在了桌子上。
陆子诺当即走上前:“莫洵!你如何能欺负宋轶?”
正要起成分开,一衙役出去汇报:“府尹,这杜月娘传唤不到啊,说是今早被舒王的人接去了别院,筹办七今后迎娶为妾。”
“啊!”陆子诺脑筋一时没转过来。
“噗。”正喝着茶的崔损,一个没忍住,喷了出来。
“欢畅也能哭?”想起当时在颂水,宋轶和本身对月哭得那叫一个星月失辉、江山永寂,当真是比本身还能哭。现在他又红着眼圈,还说是欢畅的。作为一个隐卫,能让他哭,让他欢畅的事……
陆子诺的心莫名一悸,但还是跟着崔寺丞走了出来。
薛家本来想着私了,谁知谢家三郎复苏过来,公然是颈部以下皆不能动的了,当即便吞了毒药他杀了。这下就没的私了了。谢家闹上公堂,惹得京兆府里,民气惶惑,这两边谁也获咎不起,能不慌嘛。
进得崔损的房中,崔损方说:“子诺啊!你可想先行去往楚州?”
一起上,陆子诺皆在想,平康坊里能出的命案,应当都是因为青楼里的女人吧。如果想要晓得些黑幕,少不得要去问问景宾姐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苏直与陆子诺相谈甚欢,苏直说道:“陆地跟了崔寺丞,但是大有前程,还请陆弟提携啊。”
总算是说道了这顿饭的重点,陆子诺长出了口气:“在这大理寺中,我第一个熟谙的人就是苏兄……”
陆子诺低头跟着崔损出来,一向到大理寺都没再言语,崔损亦是沉默不语。
陆子诺没有回应,只是将三杯茶一一喝尽。
此处出事,倒是大前天的事了,当时便是因争这个杜月娘而起,谢家的三郎谢勤和薛家的五郎薛颂,这两报酬了杜月娘,大打脱手,到最后呢,薛颂赢了,一个花瓶砸在谢勤头上鲜血直流,好动静是谢勤还活着,并不是所谓的命案,但这谢勤受的伤极重,太医苑的人看了,也说即便醒来,亦是瘫痪在床,再不能动的了。这让谢家如何能依,非要让薛家给个说法。
李则点了点头:“晓得了,下去吧。”
“我已经戒酒了。”陆子诺坐了下来:“并不是不给苏兄面子,而是我的好友因一杯毒酒而亡,我……每次看到酒杯,都会想起他当日的痛苦,而我没法分担,故而……”
但是要提及薛家和谢家,就比较头疼了。都城四大师族――崔、裴、薛、谢。固然说裴默阳导致其爹裴晋丢了官职,裴氏家属也丧失了很多权势,但还不至于被挤出四大门阀行列,由此可见其他三大门阀的权势在都城中更是很难撼动。
刚出了假币的案子,导致舒王丢了户部的制控权,那么此次的事情,很难不让陆子诺想到是针对太子和慕容纯来的。
此次的事件竟然一下牵涉上两大门阀,这让陆子诺的心底或多或少有些纠结。因为崔裴两大门阀中人,有很多与舒王慕容谊走得很近,幸亏教员崔损非常刚正不阿,而薛谢两家则是和太子更近。
陆子诺一笑:“让苏兄久等了,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陆子诺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李则的人汇报,便放下茶杯,低声和崔损说:“教员,谢三郎已经动不了了,如何找的毒药,又是如何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