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可使不得。您这几日因着三蜜斯的事儿忙里忙外的,可不能再让您累着了。”浣纱也道。
“女人可要再歇歇?”怒香持续在里间服侍着。
“太太不心疼女人,还心疼谁?”怒香不轻不重地堵了一句。
因着身子还是有些虚,沈重欢闭眼很快就入眠了。
沈李氏见她这般,忽地就没了兴趣:“算了算了,晓得你准是左耳进了,右耳出。得了,我也不在这里说了,你好生安息。”
“哪敢。母亲莫过于担忧,有父亲在呢,怎的会让我这对劲弟子的身子不爽?”沈重欢淡淡地打趣。
这个平时互通动静,多数是因着她有甚么事情想让萧韶九帮个忙,至于其他,仿佛没有甚么其他的交换。
沈李氏忙摇了点头:“你这才醒来,说这些事来干吗,算了算了,不说这不讨喜的。好生歇着。”
待沈李氏一走,浣纱朝着沈李氏走的方向看了看:“还是咱太太最心疼女人。”
听沈李氏这话是恐怕她抓不住萧韶九似的,她无法地笑了笑:“母亲,婚事都还没办呢,怎的就说到及笈生孩子上的事情去了?”
她平素吃东西,就很少让人奉侍,除了丫环们把菜布好,需求地帮她盛上些汤茶,这持箸进食多是自个儿来的。
“雯堂姐儿的环境不大好,因着是女人家出产,李管事又帮不上忙,我这几套针法扎下去,实在吃力很多。这出了产房,便精力有些济了。母亲莫需担忧,养几日,我这精力头不就又返来了。”沈重欢笑着到,因着气虚,竟淡得如一圈水漪。
“二房那位如果进门,今后咱三房怕是别想过平静日子。那就是祸端,娶进三房是要倒大霉的。可惜你爹就是油盐不进,安哥儿那边儿又是个好性子,你说甚么是甚么,自个儿没有一点儿主张。”沈李氏叹。
她端方地给沈李氏行了个礼,笑道:“这小厨房的粥是今儿个早上煮的,熬到现在这个时候是最好不过的。三蜜斯才醒来,吃点粥,先垫垫肚子。”
“女人可莫睡得太久,早晨不然闭不焦急。待会子,奴婢来叫您。”怒香压了压床角道。
浣纱本欲提及沈家三房大蜜斯的,又想着这时候说这话儿怕是不大合适,遂禁了声,端着女人吃了一半碗粳米粥出去了。
沈重欢点点头,怒香便过来扶着躺下,顺手又将拔步床两边的千纱帐放了下来。
沈李氏倒不以然:“我就喂你吃个东西,怎的仿佛跟去疆场似的。来,先吃点儿。”
沈重欢应了一声,怒香便福了下身子退下来。
沈李氏看着沈重欢这模样,顿时就一脸太不争气的神采:“你这孩子!怎的如许?我跟你说,这男人和女儿之间,还是得有些风花雪月的事儿。晓得你平素是个喜静的性子,但也不能别人赶一鞭,你就走一步。”
“小九儿就没给你红雁传书?”沈李氏皱眉问。
沈重欢摇了点头。
沈李氏自是不认,肩头一收,减轻了语气:“都这时候,你还瞒着我。你爹爹可都是跟我说了。”
沈重欢心下一跳,这爹爹都跟母亲说了甚么。忙问:“爹爹和母亲说了甚么?让您这般焦急上火。”
“比来小九儿怎的没来沈府?”沈李氏道。
“说你人小本领大,年纪不大一把针法倒是使得入迷入化。”沈李氏不自发地提及沈三爷这几日在信仁居房头的镇静、慨叹,惊觉自个儿失语的时候,又当即顿住,道:“小丫头电影,套我话呢?”
“到时重安哥哥也会将二房的君堂姐娶进门吧。”沈重欢叹道。
“婢子给太太存候了。”去小厨房端粳米粥的浣纱,领着一个拿着托盘的小丫环打起东厢外间的帘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