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飞逝,冬去春来。转眼间,还算安静的大明景泰二年便已畴昔,现在已是景泰三年的三月时节了。
如果此时面前桌案之上摆满了美酒好菜,火线另有柔婉的江南美人儿载歌载舞以佐酒性,那就更是让人沉浸此中,就是有再多的忧愁也会被抛到九霄云外,只享用这无边的风月。
世人相互看了几眼,随后有几个便暴露了恍然之色:“齐老的意义,是说倭寇里有人想要报当日之仇?”
话说,固然早在太祖天子时,朝廷就明令制止百姓擅自出海,更制止大明贩子把东西卖往他国。但是,作为天下间最富庶的处所之一,又是贸易最发财的地点,浙江本地可有的是阳奉阴违,公开里不竭把本地特产卖往外洋的贩子。
“不成,如许的事情毫不能再持续了,不然我们的买卖是完整没法做了。齐老,你见多识广,又是前辈,来给我们拿个主张吧。”
“萧老弟还是这么的性急,也罢,那就由我这个半截入土之人来开这个头吧。”一名六旬老者轻咳了一声道:“各位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我们几家这半年多来都丧失了很多吧?”
几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也不由点下了头去。确切,这几年来,即便没了谢家在后掣肘,他们出海仍然是困难重重,这此中就有海盗倭寇的题目。而作为贩子,他们所能做的,就是拿钱开路,拉拢奉迎这些贼人了。
对于这几位的不解风情,画舫上的女子们即使心有不甘,却也不敢透露半点心中的不满。因为她们但是认得这几位中年恩客的,他们可都是杭城中驰名的富商大贾,只消一句话,就能让船上世人没法在城中安身。
齐老端起酒杯,渐渐地喝了一口:“要说应对眼下窘境的体例,倒也不是没有。不过都有些难处,就看大师想如何做了。”见大师都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便持续道:“这第一个别例,就是让人给北京的那些位大人们乞助了。他们每年都没少拿我们的贡献,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还请齐老你明示。”
“大师可还记恰当初谢家是如何压得我们没法翻身的么?”齐老俄然问了这么一句。世人先是一呆,随后便明白了过来:“您老的意义,是借海上那些人的力量来对于他们?”有几位说这话时较着有些不安了。
其他几人也纷繁表示附和。他们大多都有背景在朝廷里,天然很清楚山东这局面是如何回事了。即便那些官员真看在银子的份上硬着头皮出头,也不成能让天子收回成命了。毕竟那但是巨额的利润,换了谁也不肯吐出来的。
但随后,又有人有些游移隧道:“但是,这些倭寇当真可托么?我们出钱让他们不要骚扰我们的商船倒不是甚么题目,可让他们为我所用,乃至去和山东官府为敌,这可不轻易哪。”
在诉了一阵子苦后,齐老才摆手打断了这些没甚么用处的说话:“想必大师应当很清楚这此中的原委了吧?自前年朝廷俄然就准予开放海禁,只短短一年多时候里,我们的丧失已如此庞大。如果持续如许下去,我们几家的日子可就完整过不下去喽。”
“此话怎讲?”大师又是一愣,有些跟不上白叟家的节拍了。
世人纷繁点头表示认同,那萧老弟更是抱怨道:“也不知朝中那些位是做甚么的,竟然连这事都拦不住,硬是让那陆缜在山东开设了港口。这下可好,我们再难如以往般财路广进了。”
“我们家也是如此。当初倭国之人趋之若鹜的上好茶叶,本来是能够卖出一斤十两银子的,可本年年初你们猜他们开价多少?竟然只是二两!这也就比我们运去北边多赚少量罢了,这不亏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