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子终究沉着了些,沈固又抓紧机遇进奏道:“陛下,臣觉得当务之急还是从速调派钦差官员前去本地安抚百姓,管理水患才是。至于此次水患到底该由谁来承担任务,则可稍待再办。”
三年工夫只在弹指一挥间,现在已是大明景泰十年的暮秋了,间隔那场震惊天下,连累甚广的兵变,已然畴昔了足足三年。人们已经垂垂健忘了当年的那场变故,期间的大水滚滚向前,让大明走向了一条全新的门路。
“他不负朕,朕天然也不会虐待了他。”天子笑了一下。随即,又想起了一点,正色道:“别的,你再去跟卫诚伯说一说,现在河南遭遇水患,不免会给某些宵小以可趁之机,让他叫锦衣卫给朕盯紧了那边,可别出甚么乱子。趁便,也叫他派人去荥泽县里检察一番,看看那河堤到底为何会如此等闲就被河水给冲毁了。”
由此,不管是在宦海里,还是在官方,人们都以本身身为大明臣民,都以本身糊口在现在这个大明乱世里感到高傲。对陆缜这个锦衣卫批示使的评价,也早与三年前大不不异,无数读书人都对其推许备至,乃至都有人称其为人臣表率。
因为陆缜窜改了夺门之变成果的干系,本来早就被重新夺回皇位的朱祁镇冤杀的于谦此时也仍然活得好好的,仍然做着他的兵部尚书。此时听到这一叮咛,便从速上前领命,随后,又不贪功地回奏道:“陛下,实在此番能让这么多蒙人部族内附我兵部可不敢受赞,说到底,还是锦衣卫的人尽力促进的此事。是锦衣卫派出密谍在草原多方游说,才使得这些部落离开了瓦剌掌控,投入我大明治下。”
而颠末几番变故后,朝中那些首鼠两端别有用心之人也全被踢出,现在的大明朝廷高低都颇显朴重,比之当初正统初年时也是不遑多让了。而比正统朝更让人感到欣喜的是,现在的国库可比当时要充盈很多了。开海贸易的结果已经开端渐渐闪现,靠着与外洋诸国的交通来往,每年大明都能获得数百万两银子的支出,再加上呼应的税收,比之以往,但是足足多了千万两银子支出国库。
“马上让刑部派人前去本地,把那荥泽县令给朕拿下了,带回都城受审。朕倒要问一问他,常日里都在忙着些甚么,为何连如此要紧的河防都会闹出如此庞大的忽略来!”天子气哼哼地发话道。
现在的刑部尚书陆瑜猛打了个激灵,这才上前一步:“臣在。”
此言一出,本来还喜气洋洋的朝会顿时为之一肃,天子更是立即变色:“此话当真?”在获得确认后,他便一拍御案:“当真是岂有此理,我朝廷每年都会拨出数百万两银子用以整治黄河河道,如何年年都另有决口的动静传来?本年倒好,还闹出了河堤被毁苍存亡伤这么多的成果来,本地官员都是做甚么吃的?刑部安在?”
天子龙体安康,又立下了太子,这让满朝官员总算是放心下来。大明天下随之天然是一片蒸蒸日上,统统都朝着更好的方向生长。
以陆缜现在的身份,天然是有资格参与朝会的。但是,他因为有所顾虑,担忧让朝臣生出顾忌来,以是除非有要事,不然都不会前来。本日天然也是普通了,这让天子略微感到有些绝望。
“嗯?”天子为之一呆:“竟另有此等事情么?”这让他的肝火顿时为之一敛,人死为大,并且那梁县令还是死在抗灾的过程中,如此不但无过,朝廷还得善加抚恤了。
这类绝望的情感,直到退朝后也未消逝。天子在谨身殿里更了衣后,便跟身边一名內侍道:“待会儿你去朕的内库挑几件藏品送去卫诚伯的府邸,奉告他,他的功绩朕都记在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