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
吕监正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先生说的是。”
“对啊对啊,推推搡搡的我的手都被拉坏了呢!”有人不满的叫道,“没题目的阿谁是谁,把他叫出来!”
“许是我弄错了。”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这……”吕监正难堪不已,正要说话。
“那么多?”裴宗之似是有些惊奇,“本年参考的考生很多么?有几人?”
“不要脸,钱元不要脸!”
“还把我摊子都撞到了!”
“诺,从中书令大人家里又抓了两个出来!”
“你当监考的监恰是瞎子么?监考是谁?”
“不要胡说!”
“石御史!”
那人转过身来,如暗室生辉,吕监正不自发的发展了两步。
温馨了半晌,有人气愤了:“谁胡说了?谁胡说了?官官相护说不得?金少师是非不分不是真的?”
“谁作弊了啊,我们那么多人,莫非个人作弊了?”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
坐在堂中独一的一名女子只懒懒的昂首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无砂。”
一个时候前。
“护城将军林立阳。”
“参考者七十二人,为何独他一人没有题目?”裴宗之点头,“林将军说的不错。”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转头:“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是啊,凭甚么抓我们?”
“就是本来想趁着徐长山先生丁忧窜上徐先生位子的人,成果徐老太爷没事,他连酒菜都请了,哈哈哈!”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天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许是因为人多,这群考生并不惊骇。
“这么一大群?作弊?个人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类脑筋也能管兵马?”
“石御史!”
“没事,都好好查一查。”他昂首看了他一眼,“统统人都查一查。”
吕监正抬首看向站在窗边的人:“裴……裴先生,你看呢?”
程相这边的人是如何回事,内斗么?狄方行皱眉。
“哟嚯!”
监考的吕监正盗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难堪的笑了笑:“裴先生,这……”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对对对,告这个狗屁的护城将军,石御史,石御史在那边!”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这下考生全场哗然,“没题目的阿谁是谁啊?阿谁才是作弊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