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不语，只是点点头。
周贤妃的癫痫抽搐，已经压抑住了。
当然，也不乏周贤妃的苦肉计。
而后，京师飘起了雪。
“国师。”那声音低低喊。
料想当中。
屋子里沉默了下。
陆芙凝眸。
直言不讳，将锋芒指向了陆芙，以及住在陆芙宫里，给陆芙治病念咒的陆落。
不知是深宫端方多，还是天子和陆芙偷偷摸摸风俗了，格外谨慎。
陆落点头：“下雪了，夏季另有冗长的两个月，只会越来越冷。”
早膳以后，陆芙就传闻，周贤妃病倒了。
“昨晚天时天时。”陆芙低声和陆落私语，“事情办得如何？”
“挺冷的。”陆芙放下碗，悄悄摸了下本技艺背的伤疤，喃喃道。
周贤妃的哭声，突破了沉默：“自从国师进宫，臣妾就每晚都做恶梦，夜夜睡不平稳。现在终究撞邪了，都是臣妾命太薄。”
她那条伤疤狰狞，这只手也不太便意了，到了腊月骨头缝里头疼，太医们诸番用药，也无计可施。
全部后宫，陆芙最清楚动静从那里通报，又从那里泄漏。
太冷了，深宫沉寂。
当年周贤妃对陆芙施以酷刑，有太皇太后撑腰，天子只得把行刑的女官措置掉了，陆芙恨周贤妃，道理当中。
太后又看了眼这太医，心中猜想：“周贤妃可拉拢了这太医？”
陆落一向没睡，不知是担忧宫女办事，还是太冷了。看到素素返来，她才放心睡觉。
是陆芙身边的宫女素素。
陆落就坐了起来。
先皇活着的时候，封过一个高僧，可惜人家早已云游四海，这会儿行动全无，去那里找？
这点异色很快就敛去，她安静如水，吃着她的早膳。
她哭着求陆芙，是陆芙护住她，将她收为己用，常带在身边，安排她在御书房奉侍。
到了她十七八岁，孩童的身量让她成了怪物，要被撵出宫门。素素家里没人了，父亲兄弟都饿死了，只剩下一个怠惰烂赌的娘舅，前程堪忧。
太皇太后看了眼太后，说：“贤妃若真是撞了邪祟，也要请个国师看看才好。”
素素也回到了长秋宫，人不知鬼不觉。
五更天的时候，风垂垂停了。
陆落固然熄灯了，却一向没有睡。
子时末，一个纤瘦轻巧的身影，推开了陆落的房门。
周贤妃身材夙来不错，突发癫痫，太皇太后有点吓到，亲身去看望她。
说完以后，素素包管道：“国师放心，奴婢毫不辱命。”
“办好当了。”陆落道。
太皇太后去了，太后也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