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和鹤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噤了声。
李莞跟畴昔打量那边七弦琴,只见那琴长约三尺六寸,以梓木作底梧桐木为面,矽成了蕉叶式,岳山、承露、弦眼、雁足、龙龈等俱全,额上雕着云纹竹节,琴尾饰以冠角,看起来风雅精彩,颇具古韵。
顾成昱抚着琴身笑道:“就差上弦了!”
公然,只听内里的人接着道:“那主子去找仆人家要点热水给您沏壶茶吧,您还是晚膳的时候喝了几口水,大夫说了,让您多喝水,对嗓子好!”
话音刚落,穿堂外俄然响起脚步声,有人道:“公子,您身子弱,还是回屋歇着吧。”
顾夫人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就去安排他们住下吧。那小公子身材不适,如果需求请大夫,我们能帮的就帮,千万不成怠慢。”
“大少爷请留步!”有丫环追上来对顾成昱道,“夫人请您归去一趟,有样东西要请您带归去给老太爷。”
顾夫人发笑,道:“市道上的琴弦我可瞧不上,你就别管了,我会本身看着办的!”
顾夫人对她的态度很对劲,笑着点头。
“借宿?”顾夫人不测道,“甚么样的人?”
“屋里闷得慌,我想在这儿透透气。”声音有点哑,有种久病不愈的衰弱感。
“一个小公子和两个家仆。据家仆说,他们是上京投奔亲戚的,路途劳累,小主子旧疾复发,以是想在这里借宿一晚,让小主子好好歇息歇息。”
李莞不由感慨道:“这别院还真是冷僻,也没几个奉侍的人……”
这是顾家的别院,只住了顾夫人和几个奉侍的仆妇护院。
“诶,早晓得本年这么冷,我就应当听鹮语的话,去江南过冬,那边可比北方和缓多了!”
顾夫人笑着看了儿子一眼,对李莞道:“前次我送你的箫你用过了吗?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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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果然如顾夫人所言做了全鱼宴,既有顾成昱爱吃的清溜鱼片,也有李莞喜好的水煮鱼,另有几道家常鱼,味道都特别好,此中一盅熬得浓香的莲藕豆腐鱼汤,寒枝特地摆在了顾夫人手边,应当是她喜好吃的。
“是啊,前面几次都没做好,只要这把做出来还不错!”顾夫人悠悠道,语气中没有一点火急,尽是闲云野鹤般的闲适。
李莞正有此意,俩人就沿着抄手游廊进了第一进和第二进之间的穿堂。
这么晚了,又是在这个处所,说话的除了先前寒枝所说的借宿的人,应当也没别人了。
顾夫人闻言呵呵的笑,道:“又不是要你三两日就学会,这类事情急不得,笨拙点才好呢,归正来日方长嘛!不过我承诺一名老前辈帮他编修文书,近几月都不得闲,你如果真的想学制箫,等下半年我有空了再教你!”
用过晚膳,顾成昱又带李莞去小花圃看了看顾夫人养的那两株红梅,以后就筹办打道回府。
顾成昱不由讪然。
抄手游廊三面通风,李莞裹着貂皮大氅还是冷得直颤栗,鹤望就道:“蜜斯,这里风大,我们去前面穿堂等顾公子吧。”
顾成昱走到长案前,指着那把七弦琴道:“娘,这就是您比来刚制的琴?”
顾成昱看看母亲,再看看李莞,脸上不由笑开了花。
顾夫人就带着李莞和顾成昱进了琴室。
“蜜斯,您坐一会儿吧。”鹤瞥见中间有张小凳子就搬过来请李莞坐。
顾成昱只好对李莞道:“莞儿,你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然后随那丫环疾步而去。
“是,奴婢省的。”寒枝回声而去。
“你如果想去,现在去也不晚啊,恰好能够跟鹮语一道上路。”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的低声闲谈着,四周安温馨静的,一点声响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