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噗嗤”一声笑出来,附和的点点头。
她把那印章拿起来,对着光细细的看,只见玉质通体透白,毫无瑕疵,光芒下闪现出温润的光彩。
老庄头浑厚一笑:“青管事不必客气。您和各位先在停香小筑喝盏茶,我顿时去回了鹤望女人。”
鹤望闻言有些哭笑不得,问道:“东西都清算的差未几了,您看甚么时候解缆,我好去跟青冽说一声。”
“鹤望女人说让青管事稍等半晌,蜜斯歇了午觉还没起。”
她口中的毕徒弟是珠玑阁的大徒弟,毕安。
李莞点点头,拈起一整块青莲酥放进嘴里,高兴的眯起眼:“真好吃!”
“未时三刻了。”
明苑是个不算太大的院子,但修得非常精彩高雅。最内里是个小花圃,恰是姹紫嫣红的时候,屋前两排缀樱树,纷繁扬扬的浅紫色花瓣落了一地,衬着路上嵌的玉白鹅卵石更显柔滑。
正房是间两层的小楼,楼上是主卧。鹤望端着托盘上了楼。两个大丫环寻芳和撷芳坐在门口做针线,瞥见她出去,撷芳轻声道:“蜜斯还没醒。”
“明早用过饭就走吧。对了,你跟鹮语说过了吗?”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人端着个托盘,脚步轻巧的穿过花圃,沿着鹅卵石路往里走,路上的丫环婆子纷繁蹲身施礼。她个子挺高,穿了件茶青的裙子,显出盈盈的腰身。细眉杏眼,面色红润白净,唇不点而朱,恰是老庄头口中的鹤望女人。
鹤望赶紧倒了杯茶递到她手边,她接过喝了口,暴露舒畅的神采,眼神也清了然些。
李莞把印章翻过来看底下刻的字,指腹从上面抚过,笑着说:“看着不错。把我的印泥拿来。”
“明天就给她送了信,让她在都城等我们,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疯呢!”鹤望想到鹮语跳脱的性子,不由点头。
“是鹤望女人拿返来的。”寻芳解释到。
“老庄头,我是青冽!”
这时从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估摸有十来人,个个都骑在顿时,腰间佩剑,将几辆马车护在中间。
老庄头仓猝赶到内园。两个小丫头正在垂花门处玩沙包,看到他就跑过来问甚么事。
车夫拿了个脚凳放好,躬身候在一旁。
李莞问:“青冽说甚么了?”
青冽带着其别人踏入园内,回身道:“本是要等老夫人生辰再来请蜜斯,只是今早传来动静,屈将军日前大胜西番军,战事即将得胜。到时大少爷也会随雄师回都,老爷夫人就想请蜜斯早些归去。”说到这儿,他朝老庄头一拱手,“还请你老去通禀一声,我好把老爷夫人的原话回给蜜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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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候恰是垂垂转热的时候,前几天还嫩黄嫩黄的细草,忽的就长成了绿油油的的一片,路旁榕树那日渐富强的枝叶,几近就要把山上这条不甚宽的路遮成树荫。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在午后温馨的山里越来越清楚。不过一会儿,只见一支十来人的马队从山脚而来,径直跑到葵园外才停下。
“你去回鹤望女人,就说青冽来了,有事回禀蜜斯。”
葵园位于镜山右山顶,坐北朝南,分为外园和内园。外园靠近大门处是停香小筑和留芳居,往里是通雅堂、绣景轩,过了垂花门是内园的镜湖,湖东就是园子的主居——明苑。
她把手里端的几碟糕点放在桌上,看李莞正拿着印章看,就道:“珠玑阁的行动倒是挺快,不过两日就把印章刻好了,您瞧着可还对劲?”
官道拐角处有一间茶棚,建的非常粗陋,此时正有很多赶路的人在内里安息。来这里落脚的满是些不拘礼节的布衣或游侠,大师一边喝着茶水和薄酒,一边说着迩来的新奇事,小小的茶棚里热烈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