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有菩萨保佑,只受了点重伤。您屋里坐吧,我去看看蜜斯醒了没。”
镖的模样看起来非常浅显,不大,只要拇指大小,没有任何雕镂或装潢。镖上的血已经擦洁净了,她用手指悄悄触摸锋利的那端,脑海里天然闪现出当日的景象,内心不由一阵悸动。
“嗯,我传闻姐姐返来的路上碰到了毛贼?”
李莞看到父亲出来,就把李夫人中间的位置让出来,丫环搬来一把椅子给她坐。李老爷坐下,细心打量了她一番,语带担忧的说:“神采有些惨白。”
“蜜斯,谨慎伤动手。”鹤望皱着眉头看她。
吃过晚餐,略坐了会儿,李莞和李知著就各自归去歇息了。
李莞第一次看到刚出世的小婴儿,裹在大红的包被里,皮肤皱皱的,小鼻子小眼睛。
“这么快?”李莞有些惊奇,从鹤望手里接过那封信,坐到桌边快速扫了几眼,神情微变。
八岁的小男孩,长得胖嘟嘟的,让人看了就打心眼里喜好。
李莞笑着道:“安妈妈,返来的时候没看到你,我还惊奇着呢。”
残荷馆是李莞在李府的院子,院子里种了一池荷花,这个时节荷花未开,满池翠绿。
“返来就好,返来就好。”李夫人携了她的手,高低打量她。
李老爷还想问些甚么,李夫人看氛围有些沉闷,从速插话:“老爷,孩子们都饿了,先用膳吧。”
李莞宿世寥寂,此生盘曲,俄然就泪流满面。
她又逐字逐句地把信看了一遍,眉头轻蹙:“西番国?”
“蜜斯,路有些窄,我来牵小少爷吧。”撷芳看路旁的草叶不时擦到李莞的裙摆,怕一个不谨慎把裙子勾破了。
她用手指去戳他的小脸,小宝贝也不哭,小手握住她的手指就含到嘴巴里吸,睁着眼睛看她。
从李知著记事起,李莞常常给他讲一些童话故事,胖胖是故事里的一只小猪。
瞥见李莞出来,李知著昂首脆生生的喊了声“姐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天气已暗,院子里灯火透明,小丫环看到她们来了,纷繁上前施礼。
这个年代册本是很贵重的,李莞自小身材弱,不常出门,垂垂养成了看书的风俗。不管是李府还是葵园,她书房里的藏书都数量惊人,诗词歌赋,史话经卷,别史小说,林林总总怕是抵得上一个小型图书馆了。
大师围在桌前亲亲热热的吃晚餐。
李莞收回击,很久的盯着那镖看,总感觉有哪儿不对劲。半晌,她俄然凑到灯下,声音里难掩惊奇:“你看!”
“见了。劫莞儿的人他查过了,是个家徒四壁的赌徒。他们找到莞儿的时候,那人已经死了,莞儿昏畴昔了,一点不晓得是如何回事。“李老爷想了想,问道,“莞儿呢,她如何说?”
李莞听完后,把信上的内容记下,用烛火将信烧成灰烬。
李知著扭头喊了声“爹爹”又依进母亲怀里,李夫人看他不美意义了,赶紧打圆场:“老爷返来啦,我们谈笑呢。”
李莞站起家来:“父亲。”
李莞低下头去看李知著,孩子也正瞧着她,大眼睛里盛满依靠,牵着她的小手也攥紧了。
“没干系,我重视些就好了。”她说着用另一只手提了提裙子,朝李知著抿唇一笑,小孩儿回她一个大大的笑容。
*
“就惦记取吃,谨慎长成小猪!”
李夫人见她神采固然有些惨白,但还算有精力,不由欣喜的点点头。
“我问过莫徒弟,他凭甚么说这镖来自西番,莫徒弟说他早些年跟着将……跟着那位西征,曾经和西番闾丘家的人比武,吃了大亏,以是用心研讨过他们的套路。这镖看着浅显,但是工艺与材质和他印象中起码有七分类似,并且……”说到这儿,鹤望语气一顿,“莫徒弟说,闾丘家的人取人道命,风俗直取眉心,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