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著站前窗前当真的练习吹埙,顾成昱坐在他身边的太师椅上,正望着窗外入迷。
李夫人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带着安妈妈回了残荷馆。
李夫人想了想,对冬菱道:“你去跟顾公子说,人参我收下了,多谢他的美意。如果他问起蜜斯的病,你就据实以告。”
一句话如同当头一棒生生把李夫人定在原地。
她看着匣子的人参考虑半晌,问道:“顾公子走了吗?”
章太医朝她拱了拱手,快步而去。
如何又扯上了常山王?
*
章太医又把了脉,细心扣问了她昨夜的环境,然后重新开了张药方。
章太医如有所指道:“提及来常山王如本年纪也不小了,却迟迟没有结婚,太后娘娘为此愁得头发都白了……”
路上,她对安妈妈道:“派小我去伯府说一声,章太医已经来给莞儿看过病了,至于人参,就不必提了。”
安妈妈正在想事,微微的点了点头。
“是两支五十年的人参,顾公子听闻蜜斯病重,特地送来给蜜斯补身材。”
辰正就来了?
安妈妈脚步一顿:“甚么事?”
“还没有。”冬菱道,“顾公子是辰正来的,现在正在松柏斋教三少爷吹埙。”
章太医看在眼里,想了想,道:“传闻昨晚常山王爷进宫给太后娘娘存候,叮嘱太后娘娘宫中的人要好好照顾娘娘的身材,切不成因为现在是夏季就让娘娘吹风,或是吃生冷的东西,还特别提到朝中某位大人的令媛,就是因为贪凉受了寒,成果一病不起,四周求医问药……常山王爷走了没一会儿,太后娘娘就下旨命我来给贵府的蜜斯看病,并且明天我回宫后,太后娘娘还特地召我去问了蜜斯的病情……”
“把东西带好,我们去见夫人!”
李知著拿着埙朝他说了句甚么,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李夫人难掩错愕,半晌没说话。
丰年份的人参本就贵重,更别说是五十年的人参,还是两支!
第二天一早,章太医公然又来了。
PS:还是求保举!
安妈妈想到李夫人对顾成昱的喜好和亲热,心中一动。
不过,这两支来的也巧……
东西贵重倒是其次,关头是李家和顾家毕竟不是靠近的姻亲,蜜斯又是未出阁的女人,如何好不明不白的收了顾公子的东西。并且顾公子又不当家,这么贵重的人参是从那里来的?顾家的长辈知不晓得?
安妈妈猜疑的翻开匣子,随即不由自主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是……”
“不必多礼!”李夫人亲热道,和顾成昱一左一右坐到窗边的太师椅上。
安妈妈明白冬菱为甚么不敢收。
“我们去松柏斋看看!”李夫人道,叮咛眠月和遥月好生照顾李莞,带着安妈妈和冬菱去了松柏斋。
*
松柏斋就在正院的后院,屋前种着松柏,窗棂斜对着抄手游廊。
李知著的贴身大丫环就带着他去了隔间写字。
冬菱却叫住了她:“妈妈稍等!”
一大早,李夫人正给李莞喂药,安妈妈出去道:“夫人,顾公子来了。”
*
“从脉象上看,蜜斯的病底子上是由耐久忧思过分,郁结于心而至,受凉只是诱因。她如果复苏着,不免会有优思,反而倒霉于养病。”
冬菱走后,顾成昱很久的站在窗前,面带笑容。
李夫人站在抄手游廊拐角处的柱子后,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松柏斋内的景象。
冬菱举起手上的匣子:“顾公子送来的,我不晓得该不该收,您帮着拿个主张吧,夫人那边我实在不敢打搅!”
见李夫人来了,顾成昱赶紧起家施礼。
冬菱沿着抄手游廊进了松柏斋。
以往顾成昱三天摆布才来一次,比来却每天来,并且是一大早就来,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