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浅笑道:“这只海东青有些本领,朕瞧着喜好,才叫她留在身边服侍,皇额涅且看着,如果差事办得不好,朕再措置。”
黄德寿仓猝应是,不消半晌,便有四五个松实备好。
晗秋讷讷,“是,主子经验的极是,主子讲错了。”
弘历净了手,亲身将松实剥开,若翾早已备好了画珐琅八棱开光提梁壶,壶中的雪水沸腾,咕嘟嘟的冒着泡。
若翾笑道:“主子也是想秀主子,这才悄悄来的。”
若翾也有好久未曾见过婉绣,寻了个机遇便往围房去了,婉绣正在换衣,暴暴露的白净肌肤上带着点点红痕,若翾面上一红,代替了换衣宫女的手帮婉绣穿好衣裳。
苾芬大摇其头,“这可不成,你可别说了,且不说御赐之物卖不得,教人晓得了,本宫的面子往哪搁?不成不成。”
若翾皱眉,她不明白这内里的弯弯绕。
九九重阳佳节,弘历陪着皇太后前去南苑打猎。
若翾倒了一杯茶给黄德寿,“这秀常在一个月也有一两回侍寝的机遇,如何就不见动静呢?”
若翾将小火熄了,“请万岁爷为此茶赐名。”
弘历接过,品了一口,“唔,便是这个味道了。”
长春仙馆。
弘历望向吴书来,目光一分分冷凝,很久才道:“何事?”
若翾拍拍她的手,脚步轻巧地出了围房。
弘历接太小茶盅,放在手心,缓缓搓揉,手心的炽热温度,让他安然散逸地合上双眼。“朕偶然想若朕不是天子,只是一个平常的大族文人,便能日日与诗书为伴,梅妻鹤子,不也极好。”
弘历浅笑点头,“儿子明白。”
若翾细细道:“回万岁爷话,这烹茶的水,主子用的是松针上的雪,内里还搁了梅花、佛手,梅花的花瓣是主子十一月时汇集晾晒的。”
··········
婉绣推搡她一把,“你瞎扯甚么!莫非我们姐妹倒生分了?”
吴书来寻了来,那一对人参已有人形,参身以红色缎带捆绑,是非常可贵的珍品,吴书来拿檀木盒子装了,递到若翾手中,“谨慎送去了,若弄坏了,细心你的皮。”口气固然严厉,脸上却只要父老的叮咛之色。
“金霓香?”婉绣蹙眉,眼中垂垂带上忧色,“翾,多谢你,我记下了。”
弘历沉默半晌,想了想道:“朕小库房内有一对百大哥参,送去给贵妃,让她好生养着身子,朕并非太医,畴昔也没甚么用处。”
氤氲的热气恍惚了他的眉眼,一贯古奥深沉的帝王因这一小小行动添了几分炊火气,若翾插手早就放在一边的第二泡的雪水,待再次沸腾以后,倒了一杯,递给弘历。
黄德寿叭咂着嘴道:“你是黄花大闺女,怪道不晓得这个呢,这生孩子不必然男女两个睡在一块就能有孩子,得看这个男人让不让这女人生。”
那东西?若翾迷惑地望向黄德寿,“总管说的那东西是甚么?”
太后淡淡觑了若翾一眼,心中有一丝讨厌,但还是笑着对弘历道:“不错。”
若翾接过,脚步悄悄地往钟粹宫赶,这会子雪也不算大,薄薄的一层敷在空中上,为求稳妥,她挑选了六棱石子路,固然硌脚,到底安然地到了钟粹宫。
吴书来听到内里有说话的声音,走了出去,打了个千儿,面色不多数雅,“万岁爷,钟粹宫那边派人来传话。”
晚间,弘历召了婉绣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