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不悦,但到底还是没有当即生机。鄂尔泰和张廷玉相持,于贤明帝王而言利大于弊,他起家,“张广泗安定苗叛是功,我大清向来奖惩清楚,传朕旨意。”
若翾忙忙地跪下,“主子自作主张,坏了端方,请主子惩罚。”
张廷玉、鄂尔泰扫袖,屈膝跪下,“主子领旨。”一旁的傅恒奋笔疾书,“张广泗平苗叛,功在社稷,着其为川陕总督,兼管四川、湖南事件,钦此。”
太后娘娘痛快地笑了一场,才正色道:“这磨牙的说得也是正理儿,天子固然忙于朝政,也要经常靠近后宫、靠近皇后才是,正宫皇后没嫡子,这不当。皇后,这话也是说给你的,晓得吗?”
回到小屋里,若翾裹着被子瑟瑟颤栗,冥冥当中,她想起二总管说的一句话,‘在宫里,要想活命就要把本身当作个聋子瞎子哑子,不听不看不说。’她死死地闭上眼睛,决意将此事烂在肚子里,就此,一夜无眠。
支楞着脑袋听了会,提铃儿的抱夏嘴里喊着的‘天下承平’声儿大起来,若翾估摸着她将近过来,放心肠回了寝宫。
若翾蹙眉,摇点头,宫里不准顽骰子,不过宫女、寺人们自有他们的顽处,摸骨牌以后常常喝酒,她觉着不能这么做,就自去筹办锅子。抱夏提着灯笼巡查一圈返来,看她伶仃地坐在灯下,也搬了凳子来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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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齐瞧着若翾眼底的乌青,温声道:“没精打采的,没睡好?”
坐在上首最中心的太后娘娘也乐不成支,“这可了不得了,天子得早些给这弟弟物色婚事了。”
弘历一时也失了兴趣,沉默下来。世人见天子偶然义,不免有些难堪。
若翾不在乎地一笑,“大师可贵乐一会子,有甚么大不了的?”感慨半晌,她也忍不住暴露个奸刁的神采,“寍丫不吃辣,这丫头不来帮手,我们做辣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