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哨鹿返来便歇在皇后行幄,思齐解开弘历的辫穗儿,将他一头乌黑的发散开,灯光之下,向来难以靠近的帝王添了几分柔情,思齐亲身执一把牛角梳子与弘历束发。
主席之下的蒙古亲王举起双手以敬长生天,接着以右手捂在胸前,同时弓身,向大清天子表示他们最高的敬意,弘历亲身沽酒,与众亲王同饮,这一日的秋狝大典才正式开端。
“万岁爷固然看重蒙古亲族,到底也要细心本身的身子,我传闻您今儿个用了重弓?”
八月恰是木兰围场草木蓊郁、山青水美的时候,金色日光之下,冷绿色的草原也沐浴在一片暖意当中,若翾躺在丰富柔嫩的草地上,安然地阖上了眼睛,轻风拂动她的衣角,就连她鬓角边上的几缕碎发也奸刁地在她的脸颊上流连。
傅恒作为一等保护率侍卫保卫着两族最为高贵的女人,目光却有本身的主张,它追逐着那轮明月,何其皎皎。
弘历看着众将神采奕奕的模样,胸怀大慰,“尔蒙古等自太祖、太宗时归仁向化,每知逢军旅田猎等事,均与满兵一体效力。是以我皇祖、皇考眷爱尔等,无异满洲,教养兼施,百不足年。朕此次巡幸口外,入哨行围,操满洲、蒙古兵丁,统统未经派围前来存候之王、台吉等,俱请随围,意甚诚切。其随围蒙古兵丁,行列整齐,号令严明,均知发奋,朕怀甚慰。”
《左传·隐公五年》:“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傅恒被方才的一幕看得有些傻眼儿,讷讷地将那兔子放归去,忍不住心头的热,将面前的小女人抱住,“小翾,爷看上你了,想娶你,你答不承诺?”
林虚桂静这边闹得欢娱,至蒲月二十四这一日,帝后二人碰了面。思齐很有些心伤,特别听到那一句,更觉刺心,不由得红了眼眶。
如许就好,已是轻浮了她,不能再有更多的了,傅恒暗忖,蹑手蹑脚地翻身躺在她身边,偏头望向她温和温软的侧颊。
傅恒抱着这软绵绵的身子不想放手,“小翾,我是真的喜好你,不然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围着你打转是如何回事?你还不敢攀附,我唯恐你瞧不上我呢·······”
·······
思齐垂首,拭了拭眼泪,伉俪哪有隔夜仇呢?更何况弘历已经如此了,她温婉一笑,回握了弘历的手,至此冰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