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炎不动声色地与安平互换了一个眼神,安平做了一个手势,子月立即就打发宴息间里的人退了下去,她本身守在了门帘外。

“阿炎。”安平也认识到局势严峻,面沉如水。

他的声音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又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意。

宴息间里更静了,窗外仿佛连风都停止了。

封炎倒是浑然不觉酷热,他的内心只剩下了一件事。

在这冗长而煎熬的光阴中,母亲安平的鬓发间垂垂有了几缕银丝,大哥薛昭在宫中哑忍冬眠,另有温无宸一心为他策划……

只可惜,津门太小,他只能公开里跑到冀州、辽州边疆剿匪。

整整十八年!

这几年,因为各种启事,国库空虚,军饷不能及时发放,并且迟延得一年比一年严峻。

封炎回顾望去,刚好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士高举着军报策马飞奔而过,路上的行人赶紧遁藏到街道两边。

他想问,北燕人现在打到那里了?

第四卷完

他就想到了一个无本买卖——

“你去奉告你们统领,我等他。”

封炎他公然都晓得了!伍总兵面沉如水,抓着刀鞘的手更加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

他胯下的奔霄仿佛感遭到了他的冲动,奔驰得更快了。

一个又一个的疑问在心头如怒浪般拍击在他的心口,他的眼眸明显悄悄,纷繁杂杂。

而从那将士来的方向判定,这军报应当是北境来的。

“……”伍总兵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心想:封炎他到底晓得了多少?

封炎内心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浓了。

四周的气温蓦地降落,突然间进入寒秋。

影卫口中的统领,指的当然是岑隐。

封炎没有说话,缓缓地把手里的这张字条递给了安平。

那张小小的字条上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

玄月初九。

有的卫所吃空饷,有的卫所暗中干着各种私运的买卖,有的卫所掳掠商旅、杀良冒功……他们津门卫本来就是小卫所,即便他靠着漕运能自筹一部分军饷,那还远远不敷。

只留下窗外两片碧绿的梧桐叶打着转儿飘飘零荡地落了下来,平增几分萧索。

这件事想要避人耳目也没那么轻易,四年前,先卫国公耿海就发明了他的奥妙,耿海承诺替他讳饰,这个讳饰当然不是无前提的,他需求每年分给耿海十万两。

“你想如何样?”伍总兵眼神阴沉地看着封炎。封炎图的又是甚么,是财帛,亦或是……

直到一年前耿海不测身亡。

封炎的身子伏得更低了,思忖着他回公主府后得和温无宸再细心地筹议一下。

“奔霄!”

剿匪。

碧空如洗,骄阳高悬在天空中灼烧大地,都城的气温仿佛又更高了。

窗外,轻风习习,吹得树影随之摇摆,宴息间里光影婆娑,在封炎的脸上构成一片班驳的光影,让他神情间透着几分冷凝。

封炎的手微微一颤,手里的密报差点就要脱手,俊美的脸庞上也褪去了赤色。

现在这会儿,用得上八百里加急的,只要来自北境和南境的军报。

他说话的同时,一个黑衣小将从寨子中走出,对着伍总兵伸手做请状,“伍总兵,请。”那神情语气仿佛笃定他必然会出来。

封炎勾了勾唇,问道:“不知伍总兵是想活,还是想死?”

封炎在北境军历练了两年,简王父子一贯对他照顾有加,他与君然更是亲如兄弟。

却不得不为。

“八百里加急,速速让道!”

那一天,也决不能有错!

“殿下,公子,统领命部属给公子送来一封密报。”

他得立即回府,然后派人去宫中密查动静。

一众津门卫将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伍总兵的背影被火线的暗中所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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