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哥儿,缘姐儿,连你们爹都被你们祖父送去庄子了,你们祖父的心也太狠了!”
“姐姐。”宋婉儿上前了半步,对着端木绯微微一笑,“我听嫣表妹说,姐姐不止是性子好,并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是都城闻名的才女。我虽才疏学浅,不过对琴道很有几分兴趣。”
“……”封太夫人一下子摸不准了,渐渐地捻动动手里的佛珠串。
端木绯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就见端木期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搀扶在一把轿椅上,他神采惨白,发髻疏松,连衣衫都一些混乱,大喊小叫着说“疼”。
端木绯放下茶盅,微微一笑,道:“封太夫人,我就是来请个安的,就要告别了。”
大皇子慕祐显才方才回京,端木宪现在正提心吊胆着,恐怕行差踏错。
也是,端木家不过是豪门,乃至连腿上的泥都还没洗洁净,教出来的女人又能上甚么台面!
这段光阴,端木宪时不时地就会和端木绯嘀咕一二,是以端木绯最体味端木宪的心机了。
由端木宪出面主动告罪,让端木期去官,该罚就罚,是现在最好的挑选。
混乱中,端木期和轿椅就被几个仆人抬走了,三房几人的哭喊声也随之远去……
这三夫人走了四年多,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动不动一哭二闹三吊颈。
张嬷嬷不敢苟同地摇了点头,“奴婢看着这几天估计另有的闹,方才三夫人还说要回娘家找人做主呢!”
“如何……如何会把你打成这个模样?!”
端木纭、端木绯和涵星面面相看,一头雾水。
端木宪做事向来就是如许杀伐判定,不然他也不成能凭一己之力就坐到堂堂首辅的高位。
坐在罗汉床上的封太夫人闻言,手里的茶盅差点没滑落,先是一惊,跟着唇角微微翘了起来。
端木绯细细地品着茶,安闲闲适,仿佛她是在自个儿家里的似的。
张嬷嬷接着道:“三老爷是私行分开任地,吏部按律已经夺了三老爷的功名,今后毕生不得任用,并且还当众笞了三老爷三十大板,罚银五千两,以儆效尤。下午未时,吏部就来人把三老爷拉去笞了,刚刚才送返来。”
端木绯端起了手边的青花瓷茶盅,如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端木绯渐渐地把茶盅凑到了唇畔,内心揣摩着要不要提示一下祖父。
唐氏说走就走,当天她就带着女儿回了娘家,想避避风头。
封太夫人淡淡道:“端木四女人,坐下说话吧。”
端木绯不说话,封从嫣就帮着往下接:“表姐,可贵端木四女人在此,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你干脆请端木四女人就教一番吧。”
本来明天封从嫣、宋婉儿被赶出王府,封太夫人还挺忐忑的,恐怕出了岔子,但现在看来,端木绯毕竟还是怕了吧。
端木绯的到来让封府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封府的丫环赶紧给端木绯上了茶和点心,然后垂首退到了一边。
端木绯悄悄赞道:祖父做事一贯是这么果断的。
也是,本身如何说也是封炎的祖母,孝道大于天。
大门口一片鼓噪喧闹,她们的马车停在东角门外等了近一盏茶工夫,才被两个门房婆子诚惶诚恐地迎进了府。
她也没工夫想这些,唐氏刚走,端木纭就带着她出门了。
唐氏严峻地扯着嗓门叮咛道:“你们谨慎点,谨慎点!别弄伤了老爷!”
“端木四女人。”
紧接着,门帘被人从另一边打起,三道倩影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封预之的平妻江氏,跟在她身后的是封从嫣和宋婉儿。
她们一向用过了午膳才从公主府出来,紧接着,端木绯又单独坐着马车去了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