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战乱不竭,征兵不易,闽州的武备已经几年都没有换过了吧?”
章岚明天穿了一件镶貂毛的丁香色长袄,搭配一条青莲色马面裙,双平髻上簪着一支尾部雕着白兔的玉簪,与长袄上绣的白兔扑蝶相互照应。
“亲家,”端木宪看着李太夫人,谨慎翼翼地问道,“难……莫非是……”
“大女人,”那管事嬷嬷屈膝给端木纭行了礼,眼角的余光不着陈迹地朝端木宪的方向看了一眼,“庄子里的王管事来送本年的账册,想给大女人请个安。”腊月里,端木纭越来越忙,各地的庄子、铺子等等都把账册和年礼送了过来。
抹额上绣的是海棠金玉的吉利图案,端木绯除了彩绣外,还想了圈貂毛,又奇妙地把一些细碎的珠宝也装点了出来,高雅又不至于过于豪华。
照理说,就算是那位公子家世不好,本身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太夫人也不该游移,除非……
楚氏理了理思路,道:“章家从故乡送了些年礼来都城,颠末晋州,说是晋州太康城有民匪反叛,打杀了本地官员。我想女人和端木大人探听一下我家老爷的环境,我已经有一个月充公到我家老爷的家书了。”
这时,端木绯把刚泡好的茶给李太夫人端了过来。
楚氏和章岚已经鄙人首的圈椅上坐下了,丫环也给两位客人都上了茶,厅堂里,茶香、婢女与熏香交叉在一起。
端木绯调皮地对着端木宪眨了下眼。
楚氏有些心神不宁地坐了归去,端起茶盅凑到嘴边,也不晓得喝了没,就又放下了。
仿佛在考证李太夫人的猜想般,端木宪打发了大丫环去内里的檐下守着,朝晖厅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待三人坐下后,楚氏歉然一笑,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端木四女人,我与小女冒然来访还请女人不要见怪,实是有一事请女人帮手。”
端木宪转头看向了李太夫人,“前些日子,我说她梅花茶制得好,这丫头就一向惦记取要给亲家另有闽州那边多制些梅花茶送去。”
若能是以让海贸更上一层楼,弥补一下国库的空虚,他手边也能再多一些银子能够调配,这大盛千疮百孔,需求银子的处所太多太多了……
端木纭欣然应了,外祖孙俩分开朝晖厅,往内院去了。
说着,李太夫人仿佛想到了甚么,话锋一转道:“我今儿一大早还收到了闽州那边的信,你们外祖父他们上个月又打了一场败仗……再过几天,那边的年礼也该送到了。”李家打了败仗,天然也能缴到很多好东西,恰好给两个外孙女添妆。
想起当年宗子端木朗非要弃文从武,端木宪内心就是一阵有力。
李太夫人唏嘘地又道:“亲家,我也劝过纭姐儿好几次了,但是纭姐儿啊,她就跟她娘似的,性子固执得很。”
端木纭和端木绯亲身出去把李太夫人引来了朝晖厅,姐妹俩密切地一人挽着李太夫人的一只胳膊,一起走一起说。
楚氏这段光阴经常展转难眠,恶梦连连,昨日她听故乡来送年礼提及晋州太康城的过后,就更担忧了,本日一早就去了宣国公府探听动静,楚老太爷让她来端木家。
李太夫民气里悄悄感喟,游移地说道:“纭姐儿她……她的确有了属意的人。”她眉心微微蹙起,声音中透着一抹晦涩。
端木宪面色一僵,正欲再言,就见端木绯站起家来,又道:“还是我本身去吧。我还给外祖母绣了条抹额……”她还想给那条抹额再加几针。
“四女人,章二夫人带着章家五女人来求见女人。”小丫环对着端木绯屈膝禀道。
端木纭非常恭维,连连点头:“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