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端木宪在察看岑隐的面色，那些文臣也看岑隐，见岑隐一向没说话，就放大胆地各抒己见。
“有道是‘内举不避亲’，这朝堂上多的是沾亲带故，遵循几位大人的说法，今后大师是不是都要先避嫌，再议事？”
“端木大人，”礼部尚书于秉忠也站出来反对道，“各卫所的军队剿匪本是职责之地点，怎能向百姓收银钱？！”
现在京中那个不知岑隐疼妹若命，朝堂上，谁如果得了端木绯的喜爱，那就是青云直上；谁如果获咎了端木绯，死了那也是白死！
前次在宫里她承诺了要给他扎一个纸鸢，这些天构思了好几个形状，最后在麒麟和黑雕之间踌躇不决。
见岑隐没有表示甚么，端木宪悄悄松了一口气。起码岑隐的态度表白他对这个发起并不恶感。
唐氏揉了揉手里的帕子，暗道：老爷已经辞了官，是靠不住了。老太爷固然是首辅，但是一贯没把他们三房放在心上，眼里只要他的嫡长孙端木珩。
端木宪还未回府，姐妹俩便直接返回了湛清院，没想到远远地就看到几道眼熟的身影好似几根杆子似的鹄立在院子口。
“赵太医，劳烦你给我祖母看看。她这痹症是十年的旧疾了，发作时，颈项与手臂疼痛发麻，严峻时，还会晕厥……本来已经一年多没复发了。”李廷攸略显孔殷地对着赵太医说道。
“不止如此吧？！李家三公子和大皇子的胞妹四公主殿下订了亲，端木大人，您不会是在帮着大皇子殿下拉拢军心吧！”
“纭姐儿，绯姐儿，我没事的。”李太夫人柔声欣喜姐妹俩，“我这是旧疾了，好好养养就没大碍得。”
聪明如端木纭，当然听明白了李太夫人的让步，眸子一亮，亮如寒星，笑吟吟地应下了。
“赵太医，”下了马车的李廷攸客气地对着赵太医拱了拱手，“还要劳烦太医陪我们归去一趟。”
再说了，腊月是各府最忙的时候，端木纭比来必定是忙得不得了，李太夫人可不想给外孙女忙中再添乱。
主子不在，丫环就没敢让外人出来，恰好不管她们如何劝，唐氏母女和唐涵双就是不肯走，非要在这里等着。
端木纭看了下一旁的西洋钟，已经酉时过半了，便应了。
端木绯随便地把右手伸出窗外，任由雪花飘在她的指尖，雪花立即化成了水珠，趴在窗槛上的小狐狸凑过来舔了下她的指尖，热热的，湿湿的，痒痒的，逗得端木绯忍俊不由地笑了。
端木纭想了想，发起道：“外祖母，不如我和蓁蓁去祥云巷陪您住几日吧。”
等姐妹俩回到端木府时，落日已经落下了大半，天气半明半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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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御史看着哑口无言的端木宪，嘲笑着诘责道：“端木大人，你但是无话可说！！”
端木纭客气地微微一笑，“多谢三婶母的美意。太医说了，外祖母的病不宜大补。”
赵太医也给李太夫人探了脉，好一会儿，才收了手，道：“没有大碍了。”
端木宪身边的游君集干咳了两声，才把失神的端木宪唤醒。
李太夫人看着大孙女这副模样，那里另有甚么不明白的。
唐氏三人明显已经在风中等了一会儿了，脸颊被风吹得有些发红。
她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唐氏更怒，神采乌青地朝端木缘看去，冷声道：“谁让你这么不争气，平平都姓端木，你如何就攀不到好义兄，也攀不到好姻缘？！”
因为端木宪还没返来，以是姐妹俩就留在湛清院里用膳了。
“姐姐，攸表哥，我们先送外祖母回祥云巷吧。”端木绯握着李太夫人的手道，用本身的手给她捂着她发凉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