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火现在已经灭了大半,但是这些下人们也不敢轻怠,还在拎着更多的水桶赶来。
王嬷嬷诚惶诚恐地回话道:“大女人,火是从耳房烧起来的,并伸展到了四周的三间屋子,所幸火势不大,已经大抵节制住了。”
端木纭神采淡定地看着唐氏她们,眼神敞亮清澈而锋利,那目光仿佛已经穿透迷雾看破了统统。
“绯表妹,大皇姐真是不脱手则己,一脱手,就如雷霆万钧!”
“这是如何了?”
涵星再也不磨蹭了,对着端木绯挥了挥手道别:“绯表妹,本宫要归去看……母妃。”她硬生生地把“热烈”两个字换成了“母妃”,笑眯眯地上了朱轮车。
端木纭看着唐氏她们的背影,眉眼间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另有,这永禧堂是临时不能住了,得从速去清算一个院子出来才行。”
端木绯仰首看了看天空,这场雪后,气候就该垂垂转暖了,初春恰是放纸鸢的好日子,恰好她和姐姐给岑公子做的纸鸢已经快扎好了。
“好。”
唐氏一到,就孔殷地对着院子口的一个管事嬷嬷诘责道:“王嬷嬷,太夫人呢?”
与此同时,府中更多人也都看到了那边的青烟,越来越多的丫环婆子从府中各处跑来,神情惶恐而严峻,七嘴八舌地说道:
端木纭神采寂然地望着火线的缕缕浓烟。
她也想看看贺家到底想干甚么,免得明天不成,明天又会出新的把戏,一出接一出的,委实费事!
她这句话的意义莫非是要让她们把贺氏接走?!贺大夫人与贺二夫人震惊地互看了一眼,贺大夫人忍不住斥道:“表侄女,你这说的甚么话!你竟然连把你祖母逐出府如许的话都敢挂在嘴上说!”
“……”
四周一片冰天雪地,雪固然是停了,但是积雪还没消逝,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冰雪天下。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窗外的雪花飘在她的发上、肩头,几片雪花沾在她长翘的睫毛上,仿佛沾了几滴晶莹的泪花般。
“是啊,都是自家人,不消讲究这些虚礼。”
唐氏赶紧对着一个青衣丫环叮咛道:“你从速去永禧堂那边看看!”
比拟下,端木绯还是那般平静,似是充耳不闻,她定定地看着唐氏,晶亮的眸子里似笑非笑。
净水与积雪一桶接着一桶地往着火的屋子泼去……
唐氏清了清嗓子,打圆场道:“绯姐儿,我看这么大的烟,多数是走水了。走水可大可小,我们还是从速畴昔看看以防万一的好。”
世人越说越冲动,越说越担忧,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
两人走过王嬷嬷身边时,端木纭叮咛了一句:“王嬷嬷,你稍后把这里的丧失和走水的启事报给我们。”
贺大夫人她们不敢对端木绯说重话,恐怕一言分歧获咎了她,但是对于端木纭和季兰舟可就没这么多的顾忌了,颐指气使地斥责了一通。
“殿下,您可要去看看皇后娘娘?”青枫踌躇了好一会儿,毕竟还是说了,“能够再找四女人一起进宫……”
端木纭还是神采淡淡,一派泰然地说道:“既然是三婶母把祖母接出来的,那就得由三婶母管吧。兰舟,我们就不要吃力不奉迎了。”
小巧一言难尽地对着端木绯笑了笑,有种“自家主子真是让人见笑”的有力。
唐氏忍不住看向了两位贺家表嫂,贺大夫人和贺二夫人都没想到端木纭会这般强势,一时也有些混乱。
“就是!”贺二夫人昂着下巴接口道,“便是你们祖母长年卧病不起,你们也不能这么怠慢她啊!如果你们祖母有个万一,你们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