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句句都是咄咄逼人。
“翻脸不认人？！”端木宪淡淡地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二十岁中探花，直接进入翰林院任编修，帮手修撰《大嘉会典》。二十六岁，任户部郎中。”
端木朝已经不想跟贺家人做口舌之争，再次看向了贺氏，要求道：“母亲，算儿子求您了，您跟儿子归去吧。”
“阿敏，机遇我们给你备好了。你家那位的性子，你这个枕边人最清楚了，向来都是最有主意的，错过此次，下次想再让他低头可就没那么轻易了。”
她文雅地端起手边的青花瓷茶盅，渐渐地饮茶润嗓。
端木朝、端木腾和端木朔听着，脸上不由暴露一抹讶色，这些事他们还是第一次传闻。
大理寺右寺丞府好歹也是正五品官，也算便宜端木纭这丧妇长女了。贺大夫人讽刺地勾了勾唇。
意义是，放心，她家侄女的事，就包在本身身上。
贺氏重新到尾都没说话，不过她既然没拦着贺大夫人，明显就意味着贺大夫人说得这些就是她的意义。
“哼，底子就是忘恩负义！”贺大夫人不满地说道，“前次老爷求他帮着周旋谋光禄寺的差事，他也不帮手！”明显只是端木宪一句话的事，但是他却二话不说地回绝了，眼睁睁地由着那么好的差事被旁人夺走了。
有道是，人走茶凉。端木宪一旦告老回籍，端木珩在朝上的位置就难堪了，如果大皇子即位也就罢了，可如果即位的人是慕炎……
端木朝一边说，一边尽力地对着贺氏使着眼色，但愿母亲能见机地顺着他给的台阶下来，这件事就能了了。
贺太夫人摆出一副为了端木家好的架式，苦口婆心，就仿佛他们贺家给慕炎送妾那不是为了自家，而是为了端木家，从这件事获益更多的也是端木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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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确切有一个“傻瓜”信了，傻乎乎地被人拿来当枪使……
贺太夫人拍了拍贺氏的右手，摆出长嫂的架式，温声丁宁道：“阿敏，待会儿见了人，你可千万不要心软。他想要接你归去，总得支出点代价，我们不管如何都得把前提谈好了！我们贺家人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不能让人给怠慢了！”
不但是贺氏，贺太夫人等人也都惊住了，身子彷如被解冻般。
这六个字不轻不重，不软不硬，却像是一块块巨石重重地砸在了贺家人的心口上，他们的神采全都丢脸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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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端木宪的脸上底子看不出甚么端倪，他还是那般云淡风轻，喜怒不形于色，让人底子就看不出他在想甚么。
恰好贺氏早盘算了主张，不管端木朝做再多，也不过是媚眼做给瞎子看，徒劳无功。
唐氏揉了揉帕子，目露祈求地看着贺氏。
贺大夫人对着青衣丫环叮咛道：“去把端木家老太爷请过来吧。”
端木朝目光炯炯地看着端木宪，心道：父亲必定会承诺的吧，这是为了端木家好。
端木宪连眉毛都没抬一下，脸上看不出喜怒。
她们的打算胜利了！
这个莫非……莫非是――
端木朝再一次抢在端木宪前面，对着贺大夫人硬声道：“大表嫂，你也说了，伉俪间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相互退一步就是了。”
端木宪不说话，屋子里便静了下来，沉默伸展着。
贺氏内心实在早就有千言万语想说，见终究轮到她退场，这才抬眼看向了端木宪，畅所欲言：
他淡淡地问道：“那当如何？”
“便是你不为本身考虑，总该为珩哥儿的出息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