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里的烛火跟着那晚风摇摆着,端木纭凝睇着灯笼里明显悄悄的烛火,俄然说了三个字:“没想到……”
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悲伤处。
夜幕即将来临,府中的各处都点起了一个个大红灯笼,照亮了四周,也把端木宪的眼眸映得非常敞亮。
端木绯也一样没想到祖父竟然真的会把贺氏休了。
夜晚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她身上,衬得她白净细致的肌肤如白瓷般无瑕,乌黑的头发在北风的吹拂下散了几缕在颊畔,如同一朵在月色中倏然绽放的昙花般清艳明丽,让她的脸庞比白日里多了几分美好与温馨。
朝上有岑隐把持朝政,端木家作为首辅府的职位实在很奥妙,既是大皇子的娘家,又与封炎联婚,仿佛想要在夺嫡中两端奉迎,如何看都是野心勃勃,乃至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懒得理睬端木朝,挽着端木绯绕过端木朝持续往真趣堂外走去。
那么,他们贺家教唆王御史弹劾端木宪的事怕是瞒不住了,接下来会被抄家的会不会就是他们贺家……
还是贺太夫人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先叮咛丫环去把老太爷叫来,跟着又对着贺氏道:“阿敏,你从速归去吧!”
贺老太爷一字比一字峻厉,底子不管这里另有下人和长辈在,一点也没给贺氏留颜面。
“父亲!”
贺氏心底的恨意一点点地升腾而起,眸子里越来越阴鸷,此中燃着熊熊肝火。
贺氏也呆呆地傻坐着,不晓得作何反应。
既然该说的都说了,端木宪也不想再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处所,毫不沉沦地站起家来。
内里的天气更暗了,落日几近将近完整落下,只剩下西边天空最后一抹余晖。
端木朝更怒,用力地试图摆脱端木珩的桎梏,斥道:“放开我!”
父亲的意义莫非是说,本日永禧堂走水是贺家人所为?!
端木纭点了点头,把端木绯的小手握在掌心,替她暖手,又想到了方才端木朝说的那些话,皱了皱眉。
她的眸子如同月光下的一汪清泉,泛着点点的银光,温和而缠绵。
一旁的唐氏已经吓住了,神采青青白白地窜改不已,完整说不出话来。
“无凭无据?”端木宪挑了挑右眉,神采间还是气定神闲,让贺氏内心又有点拿不准了。以她对端木宪的体味,端木宪为人一贯谨慎谨慎,从不打无筹办之仗。
遵循大盛法规,放火烧官府私家舍宅或财物的,徒三年;如果损毁物品代价达到绢五匹,则放逐二千里;达到绢十匹则是处以绞刑;如果放火伤了性命,以故杀伤论。
“老太爷,如何会如许?!”贺太夫人把贺老太爷内心的话说出了口,脸上掩不住慌乱与无措。
唐氏在一旁已经看呆了,现在才回过神来。
端木宪有条有理地说着:“火是从永禧堂的耳房烧起来的,你们假装是火炉翻倒激发走水,但是为了滋长火势,你们还在耳房里特地泼了烈火油。京中有卖烈火油的铺子也就这么几家罢了,要查查比来有甚么人买了大量烈火油,不难!”
这如何能够!端木朝皱紧了眉头,惊奇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必然是被长房教唆了,才会这么想。
他的心也太狠了!
端木宪看也没看端木朝,挥了挥手道:“你们都散了吧。”
前面的紫藤也听到了,手一滑,灯笼差点没脱手。她停在了火线五六步外,冷静心道:大女人,您跟四女人说这些真的好吗?
“父亲。”端木珩耐着性子对端木朝讲理,“四mm都还没过门,贺家就忙着要给妹婿塞人,这的确趋炎附势,非君子所为。”
贺老太爷和贺太夫人的神采都不太都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