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俞清神采一紧，目中射出狠光，“那……就留不得！”
“孩子，别急着走，我们娘俩说会子话。”叶氏俄然主动拉住了她。
青莞微惊。这些日子忙着顾府的事，竟把这事儿忘了个干清干净。
青莞心中叹了口气，道：“也好。绮素，你去看看夫人的药好了没，我亲喂夫人吃药。”
叶氏的眼睛微微转动，在青莞身上逗留半晌后，道：“竟瘦了。”
秋菊端了盅茶过来，一脸歉意道：“顾女医稍安勿噪，皇后现在正与老齐王妃说话。”
老王妃不紧不慢的穿了朝服，自南门入宫。
方才阿离传讯事，事情正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行进下去，统统的人与事，尽在把握中。
“好……好……好……”
“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三世因果，循环不失。谁也逃不掉的，苏家也一样。”
青莞未曾想叶氏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沉默半晌，道：“夫人的神采也不大好。坐下吧，我替夫人诊诊脉。”
好久，苏子语抱拳道：“六蜜斯，家母的病不知……”
老王妃惊到手脚冰冷。
苏子语灵敏的发觉到身后有道视野，忍不住转头凝睇，却只瞧见微有闲逛的轿帘。
青莞厉喝，一手伏脉，一手翻开眼皮去瞧。随即，她拿下银针，对准穴位刺下。
苏子语看着她眼底的青色，道：“如此，便有劳六蜜斯了。”
青莞待人拜别，顿步昂首看了看天，嘴角泌出笑意。老齐王和瑞王你来我往，如此手腕，不知谁更胜一筹。
青莞回顾，数丈以外，苏子语一身月白长袍信步而来，俊郎儒雅的脸上，带着一抹体贴。
如此一来，本身离六年前的本相，仿佛又近了一步。
叶氏“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未曾想她就在边上，一针下去，老王妃受不住，只能醒来。
她未曾行礼，视线低垂道：“是我失了约，走吧，现在就去。”
青莞掀了帘子，目光落在马背上月红色的身形，思路在实际与宿世中游走。
如果没有料错的话，现在老齐王妃该当被叫进宫。不晓得皇后会用甚么手腕摸索、逼问，以老王妃本领，应当是能对付的吧。
瑞王明白这话中的深意。老齐王晓得他诸多事情，冒冒然闹僵，绝非上上策。
“依你之见，当如何？”
老齐王妃微微欠身，“娘娘有话尽管问，老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这一逼，老齐王府怕是要动了，聪明的就是将顾家三人杀了灭口，来个死无对症。
秦皇后未曾起家，仍端坐在上首，神采冷酷，“老太妃走好。”
等人分开，秦皇后拂然大怒，广袖一扫，茶盅回声而落，“好个老妖婆，嘴快得跟个河蚌似的，我倒要看看，他老齐王府要做甚么？”
叶氏笑笑，衰老的脸上依罕见着几分畴前的模样。青莞尽量不去看她的脸，把重视力用在了诊脉上。
怡春宫里。
“顾女医，皇后有请。”
叶氏本来眼神空空，听得动静，蓦地翻身而起，仓促披上衣衫，道：“快，快扶我去迎迎。”
他凝睇很久，感受有甚么东西沉沉的压在了他的心头。
秦皇后早已候着，等人坐定，也不寒喧，只开门见山道：“请老王妃过来是有件事情想问问。”
绮素笑道：“已经正门口了，我扶夫人起来。”
“夫人这些天可曾好好用药？”
瑞王惊得连连退后数步，森冷一笑，“本王要让他如何吃出来的，如何吐出来。”
而老王妃心机深沉，必是口风紧得很，被逼急了，便以一招装晕蒙人。
“哎，奴婢这就去！”
“皇后娘娘，须生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