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涵冷静看了儿子一眼,悄悄点头,独自入内。
顾六又如何会想他,这丫头方才十四,虽聪明异于凡人,何如心机都在复仇上,懵懂不知。动情的人,唯有他。罢了,罢了,十八年看尽人间诡诈无情,静待磨平了心。这平生,他最不缺的便是耐烦,他总能教会他的。
蓦地昂首,画梁上闲逛悠地悬着管氏,吓得魂都没了。
瑞王神采乌青,目中有寒光射出。
既然已入天国,她便再也不想甚么天国,这个男人,便是她的全数。及时行乐吧,还管他甚么礼节廉耻,忠孝仁义。
青莞悄悄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绵长,比春季的雨还绵长很多,似有无穷无尽的深意。
出过后,他不知如何面对,毕竟是父子,心中多少有些惭愧。
陈平咧嘴而笑,“公然如蜜斯所料,顾老爷把事情压了下来。谁要敢罔议,就一个字死。”
众官员一听,来了兴趣,个个眉飞色跳舞,“王爷快说,谁和谁被捉奸在床。”
赵璟琰看了眼二哥的神采,笑眯眯道:“体统二字,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本王都替他们臊得慌。世上女子千千万,哪一个不能入了身下,偏要玩儿子的女人,这话如果传到父皇的耳朵里……事情就好玩罗!”
哎……
赵璟琰眼角一动,唇角微微扬起。
这话听着大有深意,有个肥头肥耳的官员忍不住诘问道:“王爷,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话别说一半啊,那捉奸的人,本来要捉谁啊?”
他这一来,置他于何地?
顾松涵沉了神采,“我保她平生繁华。放心,只要你放下此事,你母亲不出半年,我便让她重掌顾家大权。”
心头各种,交杂在一处,反到安静下来了,顾松涵道:“你将她休了吧,我再替你寻一门好亲。”
“等等。”
“皇兄,方才八弟听到了一桩奇事。”
“兵部侍郎顾松涵和府里的大少奶奶。”
青莞只感觉有些头痛,道:“替我看着她,她固然犯了一个淫字,但罪不至死。不过今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些。”
“对了,我还传闻这捉奸的人,本来是要捉自家男人的,成果阴差阳错之间,捉了别人。”
“是,爷。”
“是啊,要捉谁啊,莫非这顾府另有别的明堂?”
顾松涵走近坐于床前,心中一痛,已将人紧紧搂在怀中。
的种啊。”
顾砚启看了儿子一眼,厉声道:“是死是活?”
“蜜斯还是太心软。如许的女子若放在我们南边,只怕难逃一个死字。”
“去和顾六说,这些日子在风头浪尖儿上,我就不往那府里去了,等顾家倒了,我再与她痛饮三杯。”
赵璟琰把头倚在绝色女子怀里,把酒中的美酒倾下。
世人把目光投向寿王,却见那人轻挑眉,懒含笑,端倪如秋潋滟,风华雍容华贵。
青莞见她来,面前一亮,道:“如何?”
寿王抬起比玉还津润的手,拍了拍怀里女子的小脸。
“爷!”
赵璟琰轻啜一口美酒,开口道:“传闻,那顾侍郎被人捉到时,两人正颠鸾倒凤,忘情的很呢。”
他恭敬的迎了上去,“父亲。”
青莞早夙起家,负手立于廊下,看着檐下雨丝缠绵,目色微沉。
从繁华楼出来,赵璟琰半躺在车里,目光炯炯,半晌后,他薄唇一动,眉宇间带着一抹沉寂。
府里现在这类景况,还会有甚么好人家的女子再嫁过来。更何况,他一旦休了管氏,那么她在这个府邸……
赵璟琰眉色一扬,似笑非笑道:“有人被捉奸在床。”
“哎,无甚好处的事儿,真是让人……提不起精力来。不过,看在她是我将来王妃的份上,这活儿爷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