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民威夹起一筷子鸭肉,“郡主如何了?”
水榭里,熙熙琅琅七八盏戳灯,幽阴悄悄。此时天上明月渐圆,皎洁白洁,分外圆润。
“可真真冤枉了我家蜜斯。蜜斯前几日,就命奴婢们将史蜜斯的被褥拿出来吹晒,还命刘婶酿了些桂花酿,说是史蜜斯爱吃。”
“哟,二爷心疼啦。”赵华阳笑语艳艳。
“蜜斯先请。”石民威笑道。
“我体寒,吃不得这东西。月娘,剩下的都分了吧。”
“痛快!”
恕姨娘披头披发跪倒在地,眼中惊骇万分。
洗清身上的委曲,拿到了理家大权,赵华阳眉也舒了,眼也亮了。
青莞放下筷子,似笑非笑道:“说来听听。”
“一个小小的周氏,何足挂齿。她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今后别想再出来。倒是隔壁另有个疯子,母亲可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她……她……竟然让下人偷听?顾二爷臊得只差钻地洞。
春泥不敢擅自作主,见青莞点点头,方才急步拜别。
青莞不擅喝酒,几口桂花酿下肚,似有微熏。
顾老爷目光深深,连声感喟,“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下一个,就该轮到那小贱人了。
“华阳,就把人……”
赵华阳轻抚茶盖,笑道:“哟,这眼泪滴的,怪不幸的,怪不得勾得二爷的心呢,二爷啊,你说这贱婢该如何入置啊。”
顾老爷看了两个儿子一眼,感喟道:“就按老迈说的做。”
赵华阳反手一记耳光,把恕姨娘的打倒在地。
“郡主夺了掌家大位,还能如何,只怕今晚做梦,都得笑醒呢。”
史松音舒畅的往摇椅上一坐,叹道:“还是青院好啊,舒畅,安闲,随心所欲。春泥,把你家蜜斯的桂花酿拿来我吃。”
赵华阳起家,俄然将手中的热茶往恕姨娘脸上一泼。
姓顾的,今儿你要敢替这个小贱人说一句话,我就敢把这屋顶都掀了去。
“二奶奶,二奶奶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二奶奶开恩,求二奶奶开恩。”
青莞头疼的看着她。
“蜜斯,蜜斯,那边有动静了。”春泥兴高采烈的冲出去。
华阳扬起调子,一把揪住恕姨娘的头发。
顾二爷又是心疼,又是愤怒,不过是个姨娘,本身多往她房里去了几次,这女人就容不下。
“小贱人,敢和我斗,看我不弄死你。谭嬷嬷,随便找户人家卖出去。”
“今后?”
两个细弱婆子一左一右架住她,把人拖走。
“蜜斯放心,王府送的多,个个都有。”
“我不要这劳什子,这才八月?”史松音挥着拳对抗议。
青莞将目光缓缓移到酒杯上,“别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本日中秋,大师不拘身份、尊卑,来,我敬大师一杯。”
“是,太太”
月清冷,风暖暖。
赵华阳嫌弃的看着地上之人,心中痛快非常。
青莞气笑道:“那就弄个红泥小炉来。煮茶,取暖两不误。”
“真真是我射中的小魔星,月娘,去给松音弄个手炉来。”
“大哥,大嫂她……”
曹梓曦拧着眉,道:“大师族里老是如许,你争过来,我争畴昔,也不晓得在争些甚么?”
赵华阳昂了昂头,扭着小腰走出去。哼,还是姐儿说得对啊,要么不踩,要踩就把她们踩死,长生永久翻不了身。
书房里,顾侍郎,顾二爷躬身立着,脸上都阴沉着。
“蜜斯,这一下大房、二房可就生了嫌隙。”月娘解气道。
“可爱那周氏,我耐她不得。”
“是吗?”
顾松涛咬牙切齿,面前的女人,如何看如何像妖怪,可这会,他除了忍下这口气,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