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弘文心中正猎奇,又想帮赵璟琰讳饰,忙将话岔开了道:“六蜜斯,如何赚得千万?”
“亭林,罢休!”
青莞又问了些药材的事情,半个时候很快便畴昔。
就在这时,阿离一手提着一筐帐本,去而复返。
钱福猛擦一把眼泪,“只要让老奴有生之年看到钱家沉冤得雪,老奴就死而无憾了。”
青莞未动,只拿眼睛去看赵璟琰,道:“王爷,我能够看吗?”
蒋弘文不明就里,抢过赵璟琰手中的纸瞧了瞧,眸子子差点瞪出来。
赵璟琰一口热茶没含住,自个喷了自个一身,夙来洁癖的他连看都没看衣裳一眼,一把抓住青莞放在几上的手,厉声道:“你……你说甚么?”
两人无话可说,一时候氛围非常难堪,春泥左一眼,右一眼,最后看累了,干脆垂下了头。
废话,不给你看我拿来做甚么?这会跟本王装着知书达礼的模样,前头戏弄本王的时候如何不说。
钱福恍然大悟,由衷道:“蜜斯说的是。”
“那府里这么大的开消?”
钱福似有所悟。
赵璟琰接过一瞧,神采顿时发青,他堂堂寿王的身家,算到最后竟然……竟然……
“天然能做到。”
怪道这亭林每天喊穷,月月喊穷,年年喊穷,这寿王府的身家竟然入不敷了,这……这……也太离谱了些吧。
庆丰堂客岁,光南直隶的十几间铺子,一年的纯方便有百万银子,两成给寿王,一年便是二十万两;倘若本年再加个北直隶,再加上个万花楼……
“堂堂王爷,为何府里穷得连一万两银子也拿不出,若不是我们的庆丰堂和万花楼的分红,王爷他……”
青莞看了两眼,嘴角浮上一抹耻笑,微微摇了点头,把纸送到了赵璟琰跟前。
钱福腿一软,踉跄着竟要栽下去。
赵璟琰不慌不忙,翻开扇子轻摇两下,似要将心中的浊气扇去。
钱福看了看屋里的人,恭敬的朝寿王行了礼,然后冷静走到青莞背后。
青莞听到动静,忙转过身扶住,低声道:“福伯,稳住。”
赵璟琰此时哪还顾得上这些,只要赢利的事,别说一股,就是十股,他也情愿啊。
“噗!”
“十万有十万的赚法,五十万有五十万的赚法,百万有百万的赚法。敢问王爷想赚哪一种?”
钱福站在身后,沉吟道:“蜜斯,我们……”
青莞天然晓得他动了怒,却也不怕,笑道:“春泥,替王爷换了热茶了。”
钱福此时眼中已含了泪水,“蜜斯,寿王真的承诺替钱家查案?”
这些年,他风俗了蜜斯的早慧,早已见惯不怪了。
“但是我能必定的是,缺银子是必然的,并且很缺。”
青莞目光果断的点点头,“若不然,我也不会替他看帐。”
钱福满脸浊泪,道:“蜜斯,蜜斯,我们……钱家……老奴就盼着这一天呢。”
钱福忙道:“正要跟蜜斯说这个事呢,年前史家方才传来话,新任的苏杭织造督查使,为显公道既没用瑞王的人,也没用贤王的,恰刚好用了史家。”
“福伯,统统还为时过早,不能急,渐渐来。”
”
“钱庄一事,我们不必插手,只投银子,如果不出我所料,这寿王应当会用银灯管帐。帐本在手,我们已无忧。”
更何况这些帐本还是王府明面上的,暗下的那些开支更大,亭林这些年……他是如何撑过来的啊?蒋弘文眼皮轻抬,看向亭林的目光充满了顾恤。
赵璟琰气结。
青莞站在梅下,素手扯下一片梅瓣,放时嘴里,嚼了嚼,微涩。
银灯拨下最后一个算盘子,春泥用羊毫写下最后一个数字后,一张写着王府统统支出,支入的帐单已然到了青莞手里。